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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真马队在右翼，右翼来的那个？”

他既羞且愤，抽出短剑，欲要自刎。边儿上一人，眼疾手快，伸手将他短剑夺下，滚上马来，拽着他的马鞍，叫道：“相爷！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没柴烧。兵家胜负，实属平常。君子报仇，十年不晚！”

要达成雷帖木儿不花的这个目标，最关头的身分，不在上都，也不在海东，而在纳哈出、世家宝的身上。

“无颜见江东父老”，是秦末汉初西楚霸王穷途末路时曾经说过的话，他援引过来，用在这会儿还真是非常的贴切。

还能如何办？

这一场胜利来的太快，快到他莫名其妙。他百思不得其解，苦笑一声，道：“传令，全军急进。右翼向右兜转，包住鞑子的南面，鞑子有朝这个方向逃窜的，格杀勿论。右翼网开一面，对往沈阳方向逃窜去的鞑子，悉数放开门路，不必禁止，制止其走投无路、临死反攻。中军突入，不求杀伤，唯以摈除为务。”

纳哈出的兜鍪，在逃命的路上不知何时丢掉了。

关铎身后，程思忠曾有个动机，想效仿王士诚、续继祖为毛贵报仇的故事，提军杀回辽阳。劝住他，撤销这个动机的，恰是雷帖木儿不花。

元军之前营，士卒人等无不心胆俱裂。右翼的元军溃卒，冲到了中军的营外。右翼的海东女真马队，爆出惊天动地的喝彩：“前边捉了乃剌吾！”

而上都军却不但能做到毫无损，并且借机充分，万余人展到近乎两万。雷帖木儿不花功不成没。这小我，还是很有些见地目光的。

――要晓得，此时天近半夜，上都军刚到达城外，不但营寨未扎，乃至还没与城中联络上呢。

上都来援辽阳，纳哈出对此有所耳闻。他专门派的有标兵，早已探查明白，上都军只来了数千人。戋戋数千人，长途跋涉，初来乍到，就能冲的动他右翼近万人的营寨？纳哈出不成思议，暴跳如雷：“去把郭勒寻来，他如何带的军？……”

陈虎挟弓腾马，领了数千虎贲，滚滚腾腾，喊杀震天，独自往纳哈出的中军撞来。

更气人的是，他三次大败，没有一次是直接与邓舍比武的。纳哈出各式滋味缠绵肠腹，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，他恨恨痛骂道：“邓逆个土贼！”远处杀声渐近，世人拥着他，拨马转走，仓促径奔沈阳城。

短短的大半年里，在辽东的这块大舞台上，多少风骚豪杰，前后或者兵败奔溃，阵容浩大如搠思监、囊加歹，十万人全军毁灭。或者战没退走，职位显赫如潘诚、沙刘二，一个身异处，一个转走安丰。

第一次，纳哈出围城辽阳，邓舍围魏救赵，先败高家奴，救出毛居敬。然后，毛居敬回师救济，许人献策，以隧道、火攻大破纳哈出。第二次，囊加歹、搠思监发兵来犯，纳哈出起而呼应。陈虎、庆千兴批示快意，赵帖木儿策反乾讨虏军，二败纳哈出。这一次，海东女真马队断其粮道，上都军千里驰援，海东又三败纳哈出。

上都，乃元朝的龙兴之地，漠北重镇，有极大的政治意义，且具有必然的军事意义。如果元军占据了上都，便能够连通漠南，提挈漠北，与腹里河北等地连成一片，进，可为打击辽东的前站，退，亦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