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3 宴酣[第4页/共7页]

两军一混战，柳三就落了下风。百十人越战越少。他见势不妙，又再一次“当机立断”，改守为攻，以攻为守。如元军的做法，留下一部分人持续在城外截杀，同时亲身带队，带领余者直入城内。

喝采之声，同一时候也在数百里外的益都城里、燕王府中响起。

“鞑子所占县城两座，此座中的是其主力，另一座中又另有二三百偏师。便在一个时候前，已有百十鞑子从那处城中出来，赶来此处参战。因其马队少、步兵多，故此，被我部击退。

诸人皆道：“观现在情势，非将军此计不成。有五五之数，便足可施为。”

虽只十来人，气势难挡，杀入城内。

只听得“喀喇”一声，不消说，此人的腿定然断了。

数骑从北方奔来，丢下了二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，叫道：“奉郭将军令，以此鞑虏之级，祭奠我军之好男儿！”并及那十来个亲兵，诸人放好了级，膜拜在地，慷慨悲歌，大声唱道：“魂兮返来，守我家国！”

他用长刀重重地拍了两上马鞍，做出决定，高呼唤道：“弟兄们，行百里者半九十。事已至此，怎可就退？若传闻出去，岂不落尽了我们的脸面？又怎对得起战死的兄弟？更如何去面见殿下？唯有死战！”

两侧高处，埋伏了很多的箭手、火铳手。正面相对，摆下了数十的盾牌、刀斧手。

半晌，又稀有骑从城门处奔来，还是丢下一二十小我头，叫道：“奉杨将军令，以此鞑虏之级，祭奠我军之好男儿！”诸人把级堆放一处，皆抽刀、击打铠甲，跟着柳三的笛音，尽皆伤痛，竟乃至有痛哭流涕、泪如雨下的，几近像是在嘶嚎，他们大声唱道：“魂兮返来，守我家国！”

柳三暗叫一声：“不好！”猜出了元军的情意，其或许不是看出了柳三此计的马脚，而定为是想趁益都救兵未到之前，先将柳三所部击溃，然后两下堆积一处，幸亏与来敌交兵。表里皆敌，如何应对？

先前那坠马之人与他的哥哥两个都已经战死。柳三强撑体力，略裹伤毕，即带了存者，请亲兵帮手，把四周阵亡士卒的尸身、并及战死的坐骑都收在一处。半夜半日的苦战，两百多人，只剩下了十个不到。便加上城门处的那支步队，没有阵亡的、也还没有二十人。存者不及十一。

男人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悲伤时。待城门口的那支步队也撤下了疆场，世人再次汇合。相互环顾。一时候，柳三诸人不免悲哀。

“鞑子见我救兵到，会有两种能够。一种是畏缩城内，恪守亦然待援。别的一种，却也极有能够会狗急跳墙，冒死出城。如果前者，那么，俺此计得售。如果后者，则我部必无以支撑，表里受敌，是为大险。”

诸人听了，都感觉耳熟。这不是说三分里，张飞在长坂坡所用之计么？柳三是乐工出身，长年在北里以内，熟知说三分，却也不敷为奇。诸人深思半晌，有一人出言问道：“叨教将军，若用此计，何险之有？”

这西边来的元军，仿佛也现了南边的烟尘，微微停顿。

这传信之人也是乐胡涂了，话说半截，才蓦地想起，他固然是看到了一面海东的大旗，但是却不认得上边写了甚么字。柳三哈哈大笑，不及细问，再转看城门、西边。见城门中，元军的马队已经出来了一部分；而从西所来的仇敌，也已经又往前逼近了百十步，近在天涯之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