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 倭乱[第2页/共5页]

田家烈绕是智谋满腹，无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。他连着想出了三四个对策，都没法从底子上处理倭患，最多暂解燃眉之急。

暗里里，邓舍狠狠夸了一通姚好古，赐以重赏。

王士诚转目田家烈，田家烈点头便是附和姬宗周的判定。王士诚越烦躁不堪：“只能退，不能剿。又有何用？”

“三策可矣。送以重礼，免落其话柄。供应粮饷，明借兵之数。调重兵屯沿岸，限定其出入内6，以防变生不测。”

不消说，邓舍天然欢乐。那倭寇无缘无端的，俄然扰乱山东，岂会无因？此正为姚好古之谋也。现在战略得售，邓舍却恰好要装出踌躇不决的模样，磨蹭两天，方才应诺，返了手札送给益都。不日点起兵马，即以刘杨为前锋，扬帆渡海。

“然也。臣闻燕王此人，刻薄仁义。上个月，为救上都之急，他应雷帖木儿不花之请，不吝以令媛之躯，亲提全军，长驱数百里，与孛罗决斗察罕脑儿。

王士诚越听越心烦意乱。

观毛贵陷山东的行军线路，亦是先本地而本地，由胶州，然后克益都，得济南，则他用海船走海路下山东，应当不差。

王士诚连连点头，道：“怀柔此计，真万全之策。”

田家烈摊开手，任由侍女跪在他的面前，帮他擦拭。他个子低，侍女不消起家，也够得着。

他说道：“姬公所言，甚有事理。吾也传闻了，燕王殿下在江华岛、平壤、金复州连设三处水军翼元帅府。号称战舰千艘，水卒五万。倭寇没胆量去扰乱海东，也在道理当中。只是，燕王有那么强大的海军，却如何没能把兵变的倭寇尽数剿除？

至正十八年，田丰陷东平路，得田家烈，本想留为己用。却被毛贵闻听其才，要了过来，支出幕府，待之甚厚，视如左膀右臂。当今官居益都行省右丞。其人个子不高，身短不满五尺，一副紫棠面皮，满口东平土话。

此一回，便叫做：海东姚好古，出奇策，策画过海。益都田家烈，献奇策，未雨绸缪。正所谓：你有张良计，我有过墙梯。到底孰高孰低，一时候，却不好分辩。这边临时按下。

田家烈对着冰块，兀自嫌热，捞出一块冰来，放在脸上。冰块熔化，顺着他的下巴、髯毛，冰水淌的他浑身都是。两边服侍的婢女们瞧在眼中，不由暗笑不已。田家烈不觉得意，顺手把熔化的冰块塞进嘴里，嘎嘣嘎嘣地咬了两口，残剩的部分，仍旧丢回冰盆。

山东濒海，自多年前以来，常有倭寇骚扰。因为近数月来邓舍收编倭人的原因，安静了很多。但是，便在邓舍与*、藤光秀见过面后不久，登州、蓬莱、福山、文登等地却俄然再度闹起了倭患。

却说那日，王士诚军议结束，有个服侍的婢女，转出堂外，穿门过院，独自来到后边，摸入一座楼阁当中。楼阁上，二楼的寝室里，一个女子正在揽镜自照。但见她生的眉细目挺，姣美清熟，却不是王夫人是谁？

幸亏山东也不是没有海船。当年毛贵下山东，走的便是海路。动静传入益都，王士诚当即命令，调了数十艘大小海船驰援本地。何如有海船不代表就有海军，临时草草设备起来的海船，怎会是久经练习、残暴成性的倭寇之敌手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