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5 英雄 3[第4页/共4页]

毕千牛转望身边亲兵，那亲兵点头，表示恰是邓舍的原话。毕千牛二话不说，迈步又要往楼上去；堂外亲兵大呼：“后院走了水！”后院火焰熊熊，府中乱作一片。院子外，府门外，蓦地杀声顿起。

钱士德沙锅似的黑脸，看似沉寂如水；他握着腰刀的手，青筋迸出，却透露了他严峻的表情。油灯照在黄驴哥的脸上，扭曲出奇特的光影图案，他扭了扭屁股，嗓音颤抖，道：“就快半夜了。”

顺着井口直下，六条连绵、狭小的隧道贯穿了全部己方的营地，直深切敌营。离敌营近的井口，隧道发掘得较长；离敌营远的，隧道发掘得较短。它们的出口，在元军的营中也构成了一个对应的梅花。

府内，毕千牛披头散，他没时候穿盔甲，短小、薄薄的小衣耐不住北风，但他涓滴没有感觉冷；他满头大汗，赤着脚，安插防地、催促亲兵防卫。

爬上墙头的叛军，射火箭，毕千牛闪避不及，几乎中个正着。那火箭擦着他的耳边射过，烧着了头，焦味难闻。他浑不在乎，举手拍灭，提着刀，大呼：“顶住！兄弟们。最多数刻钟，城内守军就会赶来。”

毕千牛一看，倒是洪继勋。

邓舍堕入了昏倒。

……

故此，只派了数骑与他同业，趁得风雅，表示信赖。赵帖木儿此时的表情，外人难知。他勒马岸边，回望双城，久久方才收回了视野。

“全军预备，待敌营一乱，马上反击！”

……

“将军？”

洪继勋顾不上计算，张口就问：“大将军呢？”

“钱府。”

别的三股，一股去杀洪继勋，一股去杀陈虎，一股去杀杨万虎。顺道，又给他们个任务，沿途放火。

加上钱士德援助来的人马，合计百余的叛军，并力攻门。钱士德并且带来了几架梯子，搭在墙头，遣派悍卒抢上。

早下入城的百余叛军，分作四股，最大的一股没有远去，而是就近留在城边。

数支长箭吼怒射出，墙头上一人中箭，惨叫一声落下；另一人手忙脚乱，目睹箭矢到了近前，干脆一放手，也跌落下来。墙下种了很多的花草，秋末冬至，花草残落，但枝桠极多，那人大声呼痛，没有摔死。两三个亲兵提刀冲畴昔，未几时，带了那人返来。

钱士德不置可否，问侍立品后的亲兵：“筹办好了么？”

“地在动。”

两里地外、一里地外、百步外、十步外，一支乌黑的铁流，呈现在了他们惶恐的面庞前。

“射！”

乌云暴露条裂缝，惨白的月光落在他们的脸上。抢先一人，恰是杀父求生的赵帖木儿，身后跟从的，尽是邓舍细选的勇悍虔诚之士。他们勒住奔马，停在奔腾的江水岸边。

赵帖木儿展目了望，黑沉沉的夜，看不清楚。氛围中充满水意，岸边蒹葭苍苍、白露为霜。江中间一座小岛，群鸟惊飞。他道：“附近逛逛，寻艘划子。不知辽阳战事如何，大将军有令，咱必须尽快与纳哈出连上线。”

梅花六瓣、雪亦六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