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8 铁枪[第3页/共5页]

关保接令。临走，察罕又叫住他，屏退帐内摆布，取出一方锦囊，与之附耳低语了几句。关保闻言，精力大振，半信半疑的心态顿时为之一去。心悦诚服地又向察罕拜了几拜，回身自去。回入本军帐中，会齐貊高诸将，点齐军马，总计两万出头，偃旗息鼓，迤逦往济南去了。

传下军令，张歹儿退散诸将，命他们各自预备。又召来关北的嫡派亲信数人，与之言道：“察罕用兵纯熟，向有谨慎之名。他本日设伏，本该非常隐蔽的事情，却竟然能被我军极少的几个标兵探知，殊为可疑。本将方才写与文帅的信上，讲的就是这点。我军也不成不防。你等几人，如此如此。”此数将心领神会，接令自去。

张歹儿是一军的主将，心有所疑，不能对全军明言。那样的话，只会摆荡军心。主将尚且猜疑，何况下边的士卒？是以，他不当着世人的面讲，只叫来亲信，暗里安排。安排安妥，他极目远眺，北风从络绎不断的步队上头掠过，卷动如林的红旗，吼怒着向南边刮去。

这个“鸡犬不留”，不是要把人杀的鸡犬不留，而是争夺要把人撵的鸡犬不留。尽量做到凡是军队行走到的处所，四周没有一个闲杂人等。以此来达成最大限度的军事保密。

“打草惊蛇。他既故布疑阵，我便也假装不知。将计就计不是更好么？不但要将计就计，老夫还要故作被骗。”

“遣一支马队，佯装诈攻，当场可知真假。此其一也。不过老夫并不筹算用这一策。”

张歹儿慨然说道：“不错！主公赐本将此枪，非为装潢。赐枪当时，有一言授俺。主公说道：此枪跟从他数年，杀敌何止百数。现在转赐与俺，但愿不要堕了威风。前番高望山中，我军中伏，败了一场，本将身为主将，难脱其责。此已是有辱此枪雄风之一也。有一，不成有二。今临劲敌，本将以枪为誓，再有犯军法、不参军令者，斩！本将法，不成违也。”

张歹儿横放长枪，哈哈大笑，道：“鞑子既已入我彀中，此天赐良机，何用多思？传命全军，军行度稳定。我军只当作不知。教后队主力刀剑出鞘，时候备战。”号召探马，又道，“即快马报与文帅。”微微沉吟，叮咛亲兵取出纸笔，写了几行字，叠好封住，递给标兵，号令道，“见到文帅后，记得把本将此信呈交递上。信中干系军机，不成落入敌手。”

“不相高低，都是一日五十里。算不得快，但要按三万人行军来讲，也不算慢。”

察罕猜测的不错。

有将校问道：“不知将军信中，写了些甚么？”张歹儿笑了笑，不肯说，转眼瞥见几个军官面带忧色。不消说，必定是在察罕伏军之事担忧。大凡一军当中，有勇将，也会有不敷英勇的将校。不成能每小我都视死如归，轻生敢战。他摸了摸手中的铁枪，不等再有人谏，傲视摆布，沉声问道：“诸君，可知本将此枪的来源么？”

“敢问大帅，是哪两策？”

察罕看出了他的苦衷，正色道：“我军入山东，已有近两个月。雪后气候更冷，全军冻伤很多。粮食转运困难。且孛罗驻军宜兴州迟迟不进。故此，我军此战必须决！晚则必将生变。老夫若用第一策，那战事又将会推早退甚么时候？第二策仿佛行险，将若无胆，岂可率引全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