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7 西京[第4页/共5页]

姚好古又道：“吾已写信一封，快马送与陈平章。请他看后，如果感觉可行，便署上他的名字，转交给孛罗。”河光秀来了兴趣，问道：“下官大胆，不知大人信中内容如何？都写了些甚么？”

“如何出面？”

河光秀正忧心益都战事的时候，闻言咬牙切齿，道：“一帮养不熟的狗！主公对他们可谓仁至义尽，迁来平壤，好吃好喝地接待，不知戴德图报，反而暗里生起异心。”他“霍”地立起来，猛一拍案几，说道，“下官请命，这就点齐府军，把这帮狗东西抓了砍头了事！”

河光秀连连点头，对姚好古非常佩服。想起他刚才说的一句话，又不觉讶然，说道：“大人此信，有理有据，实在绝妙的好笔墨。下官却有点不明白的处所。”问道，“为何不直接以大人之名落款，反倒要署上陈平章的名字？”殊为不解。不晓得姚好古此举何意。

姚好古道：“河总理赤胆忠心，吾固知矣！本日约你前来，正为商讨一桩要事。”

“而上有天子旨意，不得辽东，将军难还。是其将军又迟疑问退也。此正所谓：进亦难，退亦难。将军之进退两难，吾已明矣。然，当此之时，以何策为上？

凌晨的风凛冽催人寒。多量赶赴海东的救兵方才出海没有几天，城中是以蓦地变得有些冷僻。当初临时扎在城外的虎帐，因为时候仓促，没有来得及拆毁，曾经数万人驻扎，喧闹不堪，而现现在空无一人。从城头上了望，沉寂的令人感遭到不适应。偶尔有北风回旋而过，卷起满地的积雪、士卒们遗落下来的各种杂物，扶摇而上九霄。但很快，风畴昔了，又都纷繁落地。只要城头上飒飒的军旗，孤傲地与之相对应。

“府内服侍他的人呢？”

姚好古知他为邓舍亲信，也不坦白，取出草稿，递给他看。河光秀入书院读了几天书不假，多是人云亦云，认的字倒是未几。姚好古写的又是草书，他拿来一看，十个字里边能认得一个就了不起了，汗颜，道：“大人墨宝，下官学浅，难以认全。”说的还文绉绉的。姚好古笑了笑，又接过来，给他读过：

他却不知，姚好古不肯署名本身，实在还是有另一层意义的。自古功高震主之臣，有好了局的有几人？自文华国渡海而去平壤，全高丽旧境，划一他一人在统领。此等的权力，实在太大。固然只是临时性的，但数遍海东重臣，洪继勋、文华国、陈虎，谁能有过如许的威势？权辖一国之地，令从一人而出。办的不好，是错。办的太好了，还是错。

姚好古笑道：“总理且请息怒。我海东主力固然已然过海，但是仍稀有万精锐驻扎。戋戋些许的城狐社鼠，既无兵马，又无民望，纵有异志，借给他们胆量！又能翻起甚么风波？我和你说这些，只是想给你提个醒。本日不比昔日，对王祺，必必要更加的多加防备！切切不成忽视粗心。”

也恰是从这层意义出，为了分功名、为了分权位，以是他也才请河光秀来，与之商讨该如何措置城中少部分高美人之蠢蠢欲动的。既然河光秀对此没有疑义，当下两人定下章程，即筹办照此实施。

“不过乎因见我两面受敌，有些别样心机罢了。”

“久闻将军天下豪杰，吾虽辽东野人，敬慕之情，江水滚滚。以吾之鄙人，妄度将军情意，试为阐发将军不进的启事：河南察罕，以布衣而起，趁乱花武，数年间，而至掩有北国六分。方今益都战酣，若山东为其所得，则必将如虎添翼，天下之局势可知矣。将军何去何从？纵得辽东，好像鸡肋。且我海东虽弱，亦有强军数衙，将军不免是以损兵折将。是其将军迟疑不进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