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 下棋[第2页/共5页]

“就如高望山中。”

说到孛罗，察罕微微蹙眉。他固然人在山东，耳目遍及北国。孛罗帖木儿自引军出了塞外以来，一向停驻在宜兴州。起初借口粮饷筹办未足，厥后又借口天降大雪，门路难行。总而言之，迟迟不肯前行半步。

察罕微微颔，说道：“用两千人设伏，能斩三千八百余，你虽没能顺势再重夺回莱州，也算不错的了。可记过一次。老夫问你，你刚才说红贼张歹儿用兵谨慎，虽走稳定。倒是如何一个谨慎？”

察罕鄙人的棋，不是围棋，也不是象棋，而是双6。≧

关保答道：“孛罗军战力不强，退路若一被断，军中定然大乱，益都之围不解自开。红贼更可趁机表里夹攻，或答应以获得大胜。故此末将说，若围城的是孛罗部，天然断退路为上。”孛罗军的战力的确不如察罕，关保这话倒没有轻视的意义，只不过顺手拉过来做个对比。

察罕又道：“若他去打济南呢？济南城中虽有我两万人，但是城外也有红贼赵过部近万人。”关保道：“大帅留了赵过至今不打，等的不就是为万一海东救兵赶到？他要真去打济南，则便一如他去救泰安。我益都主力当然也能一样地由后奔袭。”

“然也。”

“噢？”

“两批红贼救兵，统共三万人高低。旬日摆布，或会悉数到达。”

“哈哈。”察罕抚须而笑，意甚欢乐。他转头看了眼呆在边儿上的关保，转开了话题，开口问道，“阿保，莱州既然失守，老夫且来问你。依你看来，海东救兵到后，红贼会做出如何的反攻摆设？”

有句话：功高震主。察罕以戋戋儒生起兵，短短数年，至雄师十万，掩有陕、晋、冀、豫诸省之大部。兵威所至，群雄慑服。何止功高震主。怕在元帝看来，他也差未几要与江南的张士诚、陈友谅等普通无二了。打击强大的一方，搀扶较弱的一方，此为帝王节制臣子的常用手腕。

察罕浑似未闻，全幅精力仿佛都放在了双6棋子之上。刚好该他掷骰，放在手里握了一握，悄悄投出，两个骰子滴溜溜转了几圈，停稳立定，合在一起，是个十一。数字越大，当然越好。他哈哈一笑，拿起棋子走了几步。好整以暇，转头瞧了瞧关保，接口问道：“莱州战况如何？”

“这却又是为何？”

“大帅与邓贼交兵已有半月。末将方才返来的时候，见路过的益都城墙很多残破不全。邓贼即便善战，战至本日，估计也兵力怠倦。我取城或许不易，他出来也是不易。不需求多，城外只需有两万人马，末姑息敢包管，他绝对便会没胆量出城一步！”

邓舍所占的辽东，苦寒之地。就算打下来，有甚么用处？比得上察罕所占的陕西、山西、河北、河南等地么？这边他与海东交兵，气力大损，然后眼看察罕兼并山东，权势影响更上一层。此消彼长之下，今后另有他的门路可走么？就算是笨伯，也晓得现在该挑选如何去做！

“正因为我军战力远胜孛罗，以是末将才以为红贼的上策，当为寻我主力决斗。”

“末将觉得，待海东救兵到后，红贼的反攻摆设，料来不出两策。”

“不会有第三批么？”

“要想战决，上策唯有一条。”

“泰安城中固然有陈猱头数千人，但是益都城外也有我主力数万。”关保言下之意，如果海东救兵去救泰安，益都的元军便能够抄袭厥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