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 变局 1[第4页/共5页]

他与方补真也闻听了军中的传言，深感不妙；方补真懂些策画，保全大局，能够临时哑忍，收敛了动辄喷人的脾气；他不可，当着邓舍的面，直言诘责。

杨万虎不欢畅了，啐了口，道：“军马未动、粮草先行的事理，光屁股的小毛孩也知。如何，郑将军恰好就另有高见？粮草未足，就去兵戈，有了失误，谁卖力？”

元朝杖、笞二刑很遍及，官员犯禁之罪，常以笞惩罚。前文提及的前宋宗室赵孟頫，供职尚书省时，便曾因入省议事稍迟，几遭平章桑哥笞责。

“两个别例。第一，不必催促赵过，他尽可缓缓行军；第二，先易后难。”

回想旧事，他浅笑对毕千牛道：“人的耳朵，都长在背上；挨了打，才会记得清楚。”放眼现在，乱世求生，不也恰是这个事理？关铎到处猜忌，双城处在夹缝，本身再不尽力，死路就在面前。

坐山观虎斗的意义不成明言，邓舍自有另一番说辞。三两言讲毕收场白，就请世人各抒己见。

“文将军说了：大人大人，不打人的，还能叫大人么？”他学文华国说话，绘声绘色。

更何况，现在眼看辽阳难保，辽东危局；邓舍人强马壮，不但勇猛善战，可贵为人也极其刻薄，与其为存亡未明的辽阳去获咎他，不如老诚恳实当个部属。邓舍赛过郑三宝，就听邓舍的；郑三宝赛过邓舍，就听郑三宝的，如许，不管将来关铎成败，他两人都可置身事外。

“文将军为平壤留守，有一天，一个高丽的降官，办了错事，文将军勃然大怒，就叫打。当时正在堂会，在场很多官吏，有一个就上前安慰。文将军的脾气，将军是晓得的，……”

邓舍不答，先问：“军中言论如何？”

辽东处长城以北、重关以外，境内山环水绕，负江山之险，临大海之濒，可谓一方形胜。 若细细辨别，又可分为三个小的部分。

邓舍眼中一亮，拍案而喜，第一个别例倒也罢了，第二个别例诚为良策。所谓先易后难，很简朴。辽左三州，难在那里？盖州；易在那里？金、复二州。

毕千牛道：“厥后，散了堂会，赵过赵将军就问他：‘那高丽官儿犯的错，不至于当庭鞭挞，将军为何不听谏阻？’言下之意，思疑文将军是看那高丽官儿不扎眼，借机肇事。”

这是守；进一步而言：打下辽左，往大里看，就走出了高丽，从而有了争锋辽沈、介入辽西的根本。是以对邓舍来言，若得辽左，不啻如虎添翼、如龙飞渊。

不消想，郑三宝、方补真等人必定大闹，一闹起来，不好解释。眼下得的言论上风，就有落空的伤害。

邓舍抚掌大笑，瞧堂外绿树成荫，上午的阳光白亮亮反射石板路上的光，到了约集诸将的时候。郑三宝、方补真、许人、李靖、杨万虎、河光秀等人，纷繁来到。

“故此之下，他摆布两难，虽故意孤注一掷，冒死突围、往援辽阳，又怕损兵折将，万一不谨慎，再被纳哈出设个伏军，挨个围城打援，全军毁灭也不是没有能够。以是，自左李等部兵变，两边虽日有比武，但战事都不大，能够说，两边的气力都还没遭到太大的丧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