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3 盖州 6[第1页/共3页]

邓舍摊开手，手心处指甲刺破的伤口，血迹犹存。他道：“东牟山潘美之死，你晓得叫我想起了甚么？”

过了几处牢房，绝顶处，为关押郑三宝的处所。幸亏陈虎铁腕归铁腕，晓得轻重，没有绑了他，只扣押罢了。邓舍没走到，远远就闻声他在大声嚷叫些甚么，狱卒低声道：“好叫将军得知，从关出去起，郑将军就每天如此。……”顿了顿，道，“叫很多，嗓子渴，水都喝了几大盆了。”

“那将军？”

“嗐，别说了。辽阳危急，邓将军为救关平章，尽起我平壤军马，千里赴援。谁料那郑三宝，偏来与陈将军争权夺利，点着邓将军的鼻子骂娘，你说，能忍么？”

陈虎人虽峻厉，却能征善战，敌部下又极其护短，军中素有深望，平白挨了十七军棍，不久，传遍大营。

邓舍不敢必定关铎与纳哈出有没有暗里联络，但连日来想的清楚，潘美百分百成了关铎的一个弃子：“为不分裂辽东，我孤身而入辽阳；困我、架空我，我毫无定见；遣我双城军马，要我去援助潘美，我一一照做。辽阳高低，即便许人、李靖，谁不看的清楚？

……

“哼！”

邓舍忙抓住机遇，一拱到底，道：“将军刻苦了。”

“叔叔的定见？”

“弃子。”

他们眉来眼去，邓舍心知肚明，面上假装胡涂，号召亲兵，道：“愣着做甚？还不从速的，点亮烛火，请郑将军出来。”

邓舍面色转和：“方大人觉得呢？”

他一个粗人，骂人的话不似方补真，粗鄙不堪，听的大家眼皮乱跳。许人恐怕邓舍受不得，到当时候，他戋戋一点人马，千万救不了郑三宝的。他赶上前两步，拉住郑三宝的手，道：“郑帅，莫怒了！”

邓舍丢下毛巾：“是说的陈将军么？”

“斩！”

“好嘛，你方补真不尊令则罢，还亲身共同，随了邓舍来往盖州，是何事理？”他瞪眼标意义，便在此了。

一言既出，在场诸人无不色变。河光秀、杨万虎诸人扑倒讨情，邓舍不为所动，只眼角略瞟了瞟许人、李靖、方补真。方补真惊诧过后，随即嘲笑，眼看着陈虎昂回身，由毕千牛押着就要带出地牢，李靖跪倒讨情，道：“将、将、将军息怒，临战盖州，阵前斩将，不、不、不好！1、一，……”

“甚么？”

“为甚么？”

“他有大义名分，主公之圣旨可调将军入辽阳，主公之圣旨也可要将军放盖州，沙刘二可就等着盖州去救主公呢。就目前猜测，只要我军拿捏恰当，混战下来，他诸人必定两败俱伤，我可独得大利。但名分在此，将军可要慎重考虑，万不能落了天下豪杰话柄。”

许人忙不迭，提示他道：“邓将军由关平章亲任的东路军主帅，有便宜行事之权；郑帅你不平军令，是你有错在先啊。”身为主帅，又可便宜行事，杀个半部下，那还不是轻而易举、不在话下？

方补真朝许人努努嘴，意义在说：“今后的事儿，今后再说。面子挣足，老兄你临时忍口气罢！别真成了许人说的，触怒了小邓，你人头难保。”

他两人呆着脸，去看邓舍。邓舍一笑，出来打圆场，好似没听出方补真含沙射影普通，他行若无事，道：“关平章任我为东路军主帅，许我便宜行事，调军往打盖州的决定，各位也都是承认的。郑将军离我们远，对此中有所曲解怕也是有的，话说返来，陈将军的做为呢，也有打动、不对的处所。方大人不必起火，这么着，我们现在就一起前去，本将亲向郑将军赔罪，如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