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 再战[第2页/共5页]

王保保数万军马，围聚在外，按说他难以冲出。幸亏赵过半夜闻乱，晓得城中不妙，仓猝整起全军，拼力厮杀，突破了虎林赤的禁止，与之合军一处。两军并力，先还试图夺回城池，乱马军中，直杀到天亮，见王保保已占上风，晓得势不成为。无法转头，又杀出重围，回到华不注山下。

他顾不上去感慨、观瞧，顺着那两个百夫长指引的方向，瞥见有四五骑元军的军卒，正打着面小旗，沿着护城河边，在灰尘中来回驰骋。最前边的一骑，高举一根竹竿，竹竿吊颈挂有一小我头。

“主公？”

贰心中真正的所思，或许只要洪继勋才气猜出。

要晓得，这三座土山虽尚未及城高，但是少说也有两三丈的凹凸了。又非常的宽广，能容百十人站立。一座接着一座，倒陷下来。扬起的灰尘铺天盖地，好像一条黄龙也似，滚滚冲上云天。一条黄龙才起，又一条黄龙跟着奔腾翻卷。阴沉的天空，压抑其上；砭骨的北风，更助势势。

洪继勋颔，道：“不错。济南城或已沦陷。但是泰安陈猱头，所部万众一心，城池必定还在。只要有泰安在，察罕就不能后顾无忧。并且，既然察罕用诈，伪杀赵过、杨万虎，就申明赵将军与杨万虎定然也还在。只要他们也还在，王保保纵得济南，亦难与察罕会师。如此，则我城中或许会是以有些伤害，却不致十万孔殷。”

不过邓舍却猜错了一点，献城的不是刘珪，而是刘珪被部将裹挟。当天夜晚，刘珪的部将与王保保获得联络，五更前后，裹挟了刘珪，翻开东城门，献城投降。

让时候倒流，连环计的开端，便在察罕放续继祖、郭从龙出城的阿谁夜晚。连环计的第二步，是察罕遣人诈为郭从龙的败军。固然这两步，或因埋伏失利，或因被邓舍看破，都前后宣布得胜。但是没干系，他有条不紊，接着第三步：加强围城戒严。

他的性子在受了几场恶战的磨练以后，较之之前本来有些收敛。像他在邓舍谋夺益都时，与刘珪等人来往时的表示就不错。可现在肝火冲头，本相毕露。甚么都不想。就是想要从那里得胜，再从那里把面子争回。

“虚真假实，兵家常用故伎。”邓舍刚才的这一句，大要上说的仿佛是察罕用真假人头来摆荡益都军心。实则他想到的，倒是察罕用来棍骗济南的战略，可不也就是他数月前，用来棍骗益都的故伎么？

人头的下边，又挂有一幅字。正面写道：“济南城陷，得万千银粮。”转了个圈儿，兜返来，背面写道：“刘珪授，是小小军功。”四五骑同声高喊：“俺家大帅有言，邓郎美意，却之不恭！”倒是盗版洪继勋孔明灯上那几句讽刺言辞的创意，有来有还，方为礼也。

他摸了摸受伤的耳朵，仿佛被北风冻住了似的，一点儿也不感觉疼，悄悄揉了两下，接着说道：“别的，左丞说我军该尽快与主公获得联络。这一点，下官觉得也是重中之重。察罕围益都甚紧。他围的紧，则城中必定动静不通。孤城难守，难守在甚么处所？便是与外界不通来往。短日尚好，光阴一长，则守军必定缘疑生变。是以，下官发起，我们不但要尽快，且应当当即！再遴派死士，往去益都，务需求与主公获得联络。委实不成再拖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