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 射柳 1[第5页/共6页]

邓舍沉默，打丰州时，辽阳、上都面对的，当然有压力。但是，压力远没大到需求十几万人马驻防的份儿上。冷风入室，案上烛花爆裂。他喃喃道：“别有启事？”

宋朝廷下各行省，名义上归属中心，实际上各行其是。比如赵君用，他做过淮南行省的平章，除了奉龙凤年号等以外，文官武将尽由本身任命，实权在握，形同盘据。一朝覆败，不是去汴梁朝廷，反奔逃山东。毛贵为山东行省平章，一方大员，他杀之，而小明王对付察罕帖木儿等元军不及，有力惩办。紧邻汴梁的山东、淮南还是如此，更别说鞭长莫及的辽东。

“而关铎真要来争，双城能不能守住？我已取三物，尽得各城精华，万人战卒，粮足械精，保卫坚城。关铎不想要高丽的话，固然来试。”

洪继勋精力一振。自宴席上看出关铎有异志、将下高丽，他就一向在几次思虑相干对策，胸有成竹，反问：“将军想要如何？”

邓舍霍然起家，来到门前，令亲兵退后五丈，严守门梯，非论是谁，没得将令，敢近者斩。回过身，掩门，神采凝重，道：“先生莫乱讲，真假是否，臆断不成流言。”

邓舍痛痛快快地承诺。一席酒皆大欢乐。半夜散席，临走，邓舍忘了提，姚好古腆着脸，主动提示：“大人，刚才那几个粉头那里去了？”倒是会商处所政务时，邓舍命她们先退下了。邓舍笑了笑，叮咛吴鹤年：“立即送姚总管府上。”

洪继勋的熟谙很复苏。邓舍别有所忧，攻城略地取三物，说易行难。从实施到见效果，起码一个月。关铎会等一个月？

洪继勋瞪着他看了半晌，忍不住一阵大笑。邓舍的难堪，贰心知肚明，不再诘问。道：“好人将军自为之，恶名小可自担之。”

邓舍不再做戏，整襟端坐，问道：“何为面前？何为将来？”

洪继勋又问道：“辽西张居敬、世家宝，将军是和他们交过手的。大宁军马有多少？兴州军马有多少？总计万人罢了！弘吉剌诸部，即便援助，能援助多少人？当然，永平以西的腹里诸路屯有重兵。但是，他又不是真的要去攻多数，只是佯动诱敌罢了！

邓舍勉为其难，点了点头。

“十余万。”

“圣旨数番，勉强提军前去丰州。戋戋五万，一败即回。汴梁已经危若累卵。他口称走辽西入腹里，迟延至今。他到底在想些甚么？不过明知不成为，不肯断了自家性命。有兵就是草头王，保存气力罢了。”

“噢？”

“前驱可死，利器可无，将来不成不有。双城我底子中的底子。关铎势大，仓促间我不能比。定州五城，他要时，便给他。唯有双城，毫不能让。保得此地，我另有东山复兴之时，没有此地，随波流转，将军见过有随波的浮萍不灭，反而成为大树的么？

时至本日，一起败走入蜀、远上宁夏；一起退回山东，乃至毛贵不能身保；只剩下他这一起，艰巨转战塞外千里，终究打下了一片地盘。汴梁小明王当年的阵容早已不振，他会不会还想着誓死相报？

邓舍留步，昂首。

“二十万雄师，竟一步不进，屯驻辽阳！是何意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