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 再谏[第1页/共4页]

“主公请想，燕王如有异心，他岂会只带五百人来益都？我益都城内城外，驻军何止万人！燕王若真有异心，戋戋五百人能起甚么感化？是以，臣未曾见燕王有异。燕王以赤城待主公，主公却以猜忌对燕王。杀燕王轻易，天下人会是以如何评价主公呢？这是要陷主公于不义呀！

书房内，那幕僚道：“大人，此事？”

“小贼的人头！”

“少小离家老迈回。……，主公，这是两码事儿。燕王部下海东群臣，文有姚、洪，武有文、陈，别的吴鹤年、方补真、赵过、庆千兴等等，也都有不小的名声。燕王此次来，说要顺道面圣谢恩，为何不带姚、洪、赵过等人，恰好只带了罗国器、杨万虎几个呢？”

“一两天见一回。……，主公，燕王如有异心，他会一两天就来见你一次么？”

“恰是！”

“亲兵五百。”

王士诚吓了一跳，昏沉的脑袋顿时复苏：“怀柔，何出此言？”

姬宗周官居莱州总管，本该镇守莱州诸道。只因本地倭患，他兼任押粮官，卖力供应海东海军的粮草，近些日子，常来往益都、莱州两地。――，莱州本有粮储，前阵子多数运来益都，故此运粮必须从益都走。

公然，王士诚大大诧异，思疑地问道：“为何不能杀？咦？娘子为何如此焦心？”

“说吧。”

“燕王小贼，枉俺还夸他仁厚、诚笃君子。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！”

“小贼？但是燕王？”

“是。每天凌晨出门，入夜方回。”

他仓急焦灼之下，急不择言，援引了伍子胥的典故。伍子胥因谏言激愤夫差，被逼自刎，临死前，对门客说：“抉吾眼置之吴东门，以观越之灭吴也。”

王夫人恰好有事来寻他，见他愤怒忿的，不觉奇特，问道：“夫君，你这是如何了？”王士诚张口就说：“老匹夫要俺杀了燕王！”一句话吓得王夫人魂飞胆丧，脱口而出：“不能杀！”她话才出口，就知不妙。

话才开了个头，就被王士诚恶狠狠打断：“如何？海东海军又要粮饷了？”

却说王士诚转入后院，兀自忿忿不已。

王士诚恍然大悟，以手拍额，追悔不及，连声道：“哎呀，哎呀！几乎坏了大事，几乎坏了大事！知礼，幸亏有你，幸亏有你！”一叠声命门外的侍卫，“带俺的令符，去把田大人追返来。”

“主公？燕王？”姬宗周料有大事，没想到竟然是王士诚对邓舍动了杀心，贰心头一跳，面上不露声色，问道，“倒是为何？”

他哈腰扶起田家烈，道：“田公请起。不必烦躁。凡事皆有的筹议，何需如此孔殷？便如田公所言，燕王果有异志，他现在我益都城中，要杀他，还不是易如反掌？快请起家，你我细细商讨。”

“有何不对？”

刘三两人跪地谢恩，佝偻着身子，退出版房，自去了。

“且，花马王狼子野心，早有觊觎我益都之意。燕王若死，海东的十万虎贲是又必定与我为敌。就不说远的，单就本地的海东海军，主私有对付的体例么？一个倭寇，就扰的莱州各地不安，设若再加上海东海军，我益都该如何应对？前有田丰虎视眈眈，后有海东哀军复仇，臣恐怕燕王死日，亦即我益都陪葬之时。是以，臣只见杀燕王之弊。”

王士诚正在厨子上，闻言呆了呆，道：“你是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