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 沈阳 1[第2页/共4页]

关铎大手一挥：“小事耳，前次拨给你的药物是少了点，老夫本日便命摆布司，给你弥补万人用量如何？”

他两人一唱一和，潘美悔怨，明天莽撞教唆，本日遭个不利，平白叫邓舍捡个便宜。贰心想：“一个老贼，一个小贼，扯甚么药物、布匹，也就军火像点话。兵马未动，粮草先行，粮草却如何就都装胡涂，不提出来！”

邓舍道：“主忧臣辱，为救主公，便算全军回师，尽出高丽，末将也没半个不字。要说难堪，涓滴也无。”关铎对劲点头，笑道：“很好。”邓舍道：“不过，有三件事，既劳大人问起，末将却也不敢用谎话敷衍，如果以迟误了救驾，反而不美。”

他不敢肯定，将这荷包拿起，翻来覆去看，没找着一个字；抖了抖包裹，再无别物。因了天热，荷包握在手中久了，温热如人体之余温，那腻香也好像肉香了。

李闺秀正给他擦汗，邓舍接过毛巾，随便抹了两下，瞧见她也热，烛光下，琼瑶似的额头上，毛毛的细汗晶莹剔透，表示她伏下身，悄悄擦去，拍了拍她的手，道：“你去吧，院子里风凉点。”

世人凛然，齐声应是。

邓舍在旁观赏，虽不知关铎底子企图，只看这大要手腕，回味再三，也不由敬佩。他和潘美两人，一个低头、一个躬身，心中皆想：“小李再甜，不及老姜。”

邓舍心领神会，敲打了潘美以后，这一句，明显是敲打他了。潜台词当是：“要的好处都给了你，你诚恳点吧。再交代别人，叫老夫晓得，面上需欠都雅。”

直到她的背影消逝，邓舍才收回视野。他这番行动，四分至心，六分私心。

他朝她笑了笑，道：“连日闷热，约莫将近下雨。我还要再看会儿书，不消你服侍了。”

“能得大人犒赏盔甲、弓矢，末将已然感激不尽，火铳、火药，不敢企求。”

邓舍道：“天已十月，鸭绿江干又地高天冷，末将军中，匮乏粗布厚衣，大人若能，……”关铎哈哈一笑，道：“也按万人用量，拨你厚布制衣。第三件事呢？”

上都留守官儿里，邓舍晓得有个姓李的，祖上本为宋官儿，降了蒙元以后，屡建功劳，出了好几个大官儿。如许的家世，称得上勋贵。

闲事根基谈完，关铎又和诸将絮絮说些话儿，环绕戍守沈阳，重申了几点原则，叫邓舍这几天，抽暇下到军中，抓紧时候多熟谙熟谙将来的部下。

只不过她机器麻痹，一问一答，惜字如金，没点情味可言；既不及罗官奴厥后的童憨敬爱，更比不上曾经王夫人的小意风情。

邓舍来到辽阳，晓得闲暇时候必多，特地带了几本兵法；又得洪继勋奉劝，别的选的有儒家典范，无事时，常常读诵。这会儿了无困意，干脆挑灯夜读。

逢上战事，万人用量，起码可救回八千老卒，邓舍欢乐谢恩。关铎道：“第二件事呢？”

邓舍心想：“看她年纪不大，不幸家破人亡，落入关平章手中。一个令媛蜜斯，生生被调教成人偶普通，不知受了多少苦头。”

“平章大人说，你是鞑子权贵女儿，你姓甚么？”

关铎笑眯眯隧道：“小潘旗开得胜，功在励军，怎能不赏？再接再厉吧，哈哈，再接再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