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3 破军[第1页/共3页]

自有军法官报命而出，将这使者拉上马，推到望楼边儿上，二话不说，迫其跪地，手起刀落，便就将其脑袋砍掉。砍掉还不算完，并高挂在旗杆上示众，觉得警示全军之用。

佟生养一身白衣甲，胯下白龙驹，带的亲兵们也都是白甲白马，而元军士卒则很少有穿红色铠甲的，是以他们在万军众里非常显眼。赛因赤答忽张望很久，不由喟然叹道：“海东贼将何其勇也！海东贼勇者何其多也！久闻邓贼推赤忱入人腹中，能得将士死力，本日一见，果不其然！”

“或许赵贼遣高延世入我阵后是真的想断我退路？试图将我军一举毁灭？……，但，但，……。”

“凡临阵，最坚者无过中军。赵贼不会不晓得这个。他不率主力取我右翼，却亲带轻骑攻我中军，隐然与高延世前后照应。莫非？”

蔡子英的这句话说得很豪壮，以韦睿自比。能在乱世里，帮手“明主”，成绩一方霸业，先就申明他不是陈腐之辈，不是冬烘，更不是肩挑不到三两、杀鸡不敢见血的“空谈墨客”，也是个很有志气和胆色的人。

蔡子英也一改先前的态度，开端正视后阵，惊奇地说道：“不料高延世竟这般勇悍！带五百轻骑，於我军重地处，竟然能连烧我两座吊桥。”

这还是邓舍没有亲身带军。如果换了邓舍“亲征”，真不知海东将士的士气又会昂扬到多么的程度！

蔡子英接口说道：“不管如何，高贼打击我军的后阵，连烧两座吊桥，这个动静如若传出，我们军中必乱。……，大人，卑职请令！请往去后阵督战。”

“但总感觉有点不成能。燕、吴两贼军，总计两万人出头；不说城中的，只我军出城的军队也就差未几快两万人，且我阵后另有坚城可为依托。赵贼莫非真的就这么胆小包天？觉得能够在如许的情势下，将我军毁灭？”蔡子英连连点头，说道，“卑职、卑职总没法信赖。”

赛因赤答忽守约，命士卒搬了一面战鼓到望楼上，脱去披风，拿过鼓槌，亲身为之伐鼓送行、壮志。阴霾天空下，鼓声雄浑，从高高的楼上传出，随风散满全军，连缀不断。动地的呼声、翻天的杀声，也没法将其遮住。

佟生养闻听罢了，即知赵过这是在促其冒死了。

赵恒说道：“蔡大人言之有理。……，大人，说实话，卑职也没法信赖赵贼会有这个胆量。他如果真的是如此筹算，何止胆小包天？的确胆小妄为了！”

这道军令早在出阵前，赵过就曾下给过诸将。现在又反复了一遍，以示果断之意。不但又下给了佟生养，并且高延世、胡忠等人处，也都别离遣人又去下达了一遍。“如果他的将旗退，则请诸将斩他”，以身作则，身先士卒。

“莫非是卑职料错了？”

“莫非甚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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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送他远去的背影，赵恒忍不住扶栏赞道：“蔡先生，真墨客也！不愧河南俊士，公然天下英杰。读贤人书，墨客当如是！”

“甚么军令？”

一时候，不管元军的士卒、抑或燕军、吴军的士卒，在听到、或者看到赛因赤答忽伐鼓后，都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，或者谛视了望、或者举近观，敌我同谛视，几万人的视野全都堆积在了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