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困鸟[第2页/共2页]

鸟儿不是不会飞，而是飞不起来，因为这些鸟儿全都被装在了鱼网里，一片一片的，足有成千上万只。

“哦，本来是观主高徒。”

菜地旁，猪圈外，顶着一轮弯月的小羽士，单独坐在那边，不知在想些甚么，清秀的眉宇中，遍及着不舍与悲意。

实在六年前，老羽士就该故去了，是一株株的野山参，吊着徐道远的命，六年后，山参的滋补，对于早已耗尽了朝气的徐道远来讲，再无用处了。

“传闻那些武林人士技艺不凡，自谓武者，专管打抱不平，师父，江湖很风趣么？那些江湖人算是修行者么？”

坐在猪圈外的徐言，低声与小黑猪讲诉着此次进山的奇特经历，老羽士已经沉甜睡去，徐言不想打搅师父歇息，只好来找小黑猪倾述，只是说到最后，小小的羽士有些哽咽了起来，将头靠在猪圈的栅栏上，低语着：“师父他，要走了……”

漫天星光光辉，一轮弯月倒挂天涯，安闲的大地上，不竭上演着一场场生离死别，存亡如烟灭，循环亦如此，而这片偌大的六合，又如同一座庞大的樊笼，困着无数只各型百般的鸟儿，那些鸟儿有的像兽，有的像人。

鱼儿畅游的处所，叫做江河湖泊，恩仇纠葛的处所，才被称之为江湖，江湖并不安好，徐言只传闻过一些传闻故事，他并不晓得的，是江河湖泊里的血雨腥风。

“小黑，我明天碰到了一头很短长的妖狼，厥后还碰到一只好大好大的蜘蛛……”

脸上有疤的羽士打量了一番徐言，话是客气，但是目光里总有种阴测测的感受，上高低下将徐言打量了半晌，才点头分开。

“咳咳咳……那是贫道的徒儿。”

“江湖有没风趣，一入便知。”老羽士浅笑着说道：“武者，还算不得修行者，除非……咳咳咳……”

“师父，观里来挂单的羽士了？”徐言眨了眨眼睛猎奇地问道，老羽士则微微点头，沉默着走回了住处，脚步有些踏实，徐言跟在前面。

身后，传来了老羽士仿若自语的轻吟：“人生自古谁无死，痴儿，痴儿……”

第一次，幼年的徐言感遭到了生命的贵重与艰巨，山野间那些被鱼网困住的鸟儿，成了徐言一夜的恶梦，而真正的恶梦，从天明的时候才会正式开端。

师徒俩回到后院的住处，老羽士咳嗽了两声，这才开口：“他们是太清教的人。”

“朴重之？咳咳咳……”老羽士仿佛想笑，弱不由风的身材出了破风箱一样的咳嗽，喘气了好久才说道：“正与邪，谁又分得清呢。”

杀生的确不好，道家讲究清心寡欲，不太小山镇的羽士没那么多的讲究，起码徐言是吃肉的，并且总不能人家好不轻易抓了猎物，你给放生了去，那些鸟儿倒是活了，谁晓得捕鸟的人会不会饿死，这不是害人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