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六章 不解风情[第1页/共3页]
“不错。”暮青实言道,“铁马嘶,银枪舞,大漠横戈震胡虏。辕门兴,金甲荡,十年戍边豪杰郎。我自幼听着官方两句儿歌长大,你的多有不符,他的倒名副实在。元修虽是元家子,但心在边关不在朝堂,这报酬人开阔,豪杰儿郎当如是。”
好得很?
暮青见他半低着头,眉宇间沉寂明润,似光阴里凝出的暖玉。那话听着平常,却莫名叫人感觉深沉。半晌,他搭好了脉,将她的袖子拉下来盖好,道:“进了十一月,西北便入冬了,夏季最养精气,这些日子莫吹着北风,歇过这一冬去你这身子才气不落病根儿。”
“元修为人如何,我心中稀有。我问的是,你瞧着他如何?”步惜欢支着下颌望着暮青,眸光深得让她有些不懂。
暮青看了眼,她方才想本身喝粥只因不喜人奉侍,力所能及之事她喜好本身来,但她一样不喜好矫情。自她醒来,步惜欢诸般照顾,这情意她得领。是以,她不再说甚么,夹了筷小菜到碗里,便低头喝粥了。
步惜欢既然问了,暮青便实言,她晓得他对元家顾忌颇多,但身为帝王,对待江隐士才本就应摒除私家恩仇。依她看来,元修与元家人一定一样,此人一心为国,不该因皇权与元家间的冲突而捐躯。他若不守西北边关,大兴很难再求一战神震慑五胡,西北百姓也很难再安宁。步惜欢身为帝王,理应顾及西北百姓。
暮青少见地有些难堪,此人本该在江南,却来了西北,照顾着她,却生着气,生着气,却未曾下重语,反倒显出几分无法。如此冲突庞大是为何?
他刚才不就是在问她瞧着元修如何?她已经答了!
暮青皱着眉头,不知他笑甚么,但提及了元修,她便想起刚醒时未说完的话,道:“你这身衣衫最好换身洁净的,不然被人见着轻易起疑。你既在大将军府中,应是扮作元修的亲兵,元修失落后,他的亲兵到地宫寻他,你一身风尘仆仆回到府中不会叫人起疑,但你若在此处被人发明便会让人生疑。我在屋里静养,元修即便派人送药送饭,也不成能派一个刚从地宫返来的亲兵。他待部下将领如手足兄弟,你刚从地宫返来,以元修的脾气,他定会让你去歇着,不会让你连衣衫都来不及换便来送药送饭。”
暮青没瞧那汤药,只瞧着他,问:“此处是大将军府,我昏睡了多久?我在地宫里割伤了额头,面具应划破了,元修应当看破了我的身份。他把我安设在大将军府里,不会不派人扼守,你在此处,守门的是月杀?你乔装成谁的亲兵?这身衣衫最好换身洁净的,不然被人见着轻易……”
西北乃边关重地,帝王也不能说来便来,元修失落是个好借口。这些年,朝政被元党把持,步惜欢故意收回皇权,却不得不顾忌元党权势。自古帝王多忌带兵之将,元修乃元家嫡子,西北军划一于元家军,若想在朝中收回皇权,需得先安抚这支大兴第一勇军。元修戍守边关,十年未归京,步惜欢许拿不准他的情意,军中虽有魏卓之和月杀在,但任密奏军报再多,到底不如他亲眼来看看。
窗外捧药之人未说话,接了药便去了。
元修若身亡,元家痛失嫡子,再派人来统帅西北军,到底不如元修,一支不归心的外军,威胁便大不如前。元修若无事,帝驾亲至军中督寻,也算在面子上与元家做足了工夫。再者,西北军将士对帝驾的印象也能稍有窜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