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之流年（二）[第1页/共2页]

伉俪两人急着赶路，一双后代都留在了边关，未曾带回都城。进了都城，也未回平国公府，直接进了宫。

梁皇后哭着说道：“皇高低旨，让容表姐回京吧！她医术超卓，必然能治好皇上的病症。”

一个月后，程锦容和贺祈赶回都城。

姐姐。

宣平帝龙体一日不如一日，神智始终复苏。

贺祈红着眼，在龙榻边跪了下来。

光阴待程锦容格外优厚。四十多岁的人了，脸庞还是光亮，只眼角有了细细的皱纹。那双眼眸中，盛满了顾恤和痛苦。

不过，谁也不会想到，宣平帝这是特地为贺祈留的。

她和程望只做了两年伉俪，和先帝做伉俪的时候长很多。

如有来生，只盼着早些和他相遇，相互倾慕，做一世恩爱伉俪。

这平生，我从未在人前如许叫过你。

这几年里，宣平帝经常抱病，龙体的式微，世人都看在眼底。宣平帝不遗余力近乎孔殷得教诲着太子，所为的是甚么，世民气里都清楚。

这平生，曾有两个男人深爱过她。

他对梁皇后说道：“如月，朕幼年时中过剧毒，是容表姐为我换血，从阎王手中抢回了朕这一条命。朕子嗣艰巨，寿元不长，皆是以而来。”

她的丈夫，握住她的手，轻声道：“如月，朕光阴无多了。你必然要固执，不能倒下。”

太子元煦，从四岁起发蒙读书。自小就展暴露了过人的聪明。到八岁时，便能通读史记。文章也做得极好。比起亲爹幼年时更胜一筹。

宣平帝已至垂死之际，硬撑着一口气未散。

程锦容送走了亲弟弟，又要送走亲娘，心中悲哀，难以描述。

当程锦容和贺祈的面孔映入视线的顷刻，宣平帝暗淡的眼睛里闪出一丝光彩。

裴太后的声音越来越小，眼中的光芒也垂垂暗淡，认识垂垂恍惚。

一别多年，君臣再次相见，已是最后一面。

“我迩来经常做梦，梦见先帝。我梦到他年青时的模样。阿谁时候，我怕他，底子不敢正眼看他。实在，我内心一向清楚，他是喜好我的。不然，我这个病弱的皇后，如何能坐得稳中宫凤位……”

程锦容对梁皇后说道：“皇上已经离世，太子幼年，即位了也不能理政。朝中有一众忠心的臣子，宫中诸事，便得由娘娘撑着。娘娘再悲伤，也得固执起来。”

按着朝中常例，边军主将致仕后，就赋闲在家中养老。就如贺凛那样。

宣平帝对儿子的教诲，也极其经心。

“朕已经下了圣旨，召容表姐和贺祈一同回京了。朕想在临走前，见一见他们。”

贺祈哽咽着拱手：“臣必然竭尽尽力帮手太子。”

梁皇后暗里里哭了数回，当着宣平帝的面，却从不透露半分。每日伴在龙榻边，亲身伺疾。

……

他刻薄漂亮，珍惜百姓。他实施仁政，攘外安内。本来风雨飘摇的大楚，渐渐稳定，百姓也垂垂充足，安居乐业。

宣平帝十五岁即位，坐了二十九年龙椅。

两年前，卫国公病逝。兵部尚书的位置就此空悬。宣平帝一向令兵部侍郎代掌尚书之位。众臣内心都有猜想。

程锦容紧紧握住宣平帝的手，泪水奔涌而出，恍惚了视野。

太傅们对太子的聪明好学赞不断口。

宣平帝叹了一声：“朕寿元将尽，就如灯油熬尽了。容表姐医术再高超，也救不了必死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