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 天子[第1页/共2页]

六皇子低着头请罪：“我本日出宫去了程家，给及笄的程家表姐送了一份贺礼。”

大皇子元肃，本年十九岁。

裴璋内心腹诽，面上不敢透露半分，恭敬领罚：“谢皇上恩情，我心折口服。”

母后这么喜好容表姐。晓得他暗里去了程府，母后必然会畅怀展颜吧！说不定，本日中午，母后还会留他一起用午膳。

他做二皇子伴读数年。二皇子一旦肇事，他当仁不让地率先领罚。说句不好听的，背黑锅早就背惯了……

母后为何单独垂泪？

六皇子没推测这么等闲就能过关，目中闪过忧色，拱手谢恩：“多谢父皇恩情。”

“朕罚你抄一百遍宫规，你可佩服？”

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子。按着大楚立储常例，有嫡立嫡，无嫡立长。只要二皇子没昏头犯下大错，储君之位就轮不到大皇子。

宣和帝可贵地暴露一丝笑意，随口叮咛：“你去椒房殿，和你母后说一声。免得你母后担忧，心疾减轻。”

保和殿是宣和帝措置政事之处。后宫嫔妃一概不得靠近。诸皇子们，也只要天子传召时才有机遇踏入保和殿。

六皇子这才豁然，抬脚又去了椒房殿。

裴璋低头告罪：“都是我的不是。几日前，我在殿上面前提了一回。殿下没见过程家表妹，动了猎奇之心，想去程家。我点头应了，本日便和殿下偷溜出宫，去了程家。请皇上降罪恶罚！”

“只此一次，下不为例！”

六皇子没挨罚，想来他也……

大皇子张口讨情，宣和帝神采一缓，不动声色地扫了六皇子一眼：“本日你皇兄为你讨情，朕便饶了你这一遭。”

六皇子立即抢过话头：“是我对峙要去，裴表哥是被儿臣硬拉着出的宫。父皇要罚就罚我！”

……

“裴璋！”宣和帝忽地张口：“小六还小，不懂事。你本年十六了，莫非也不知擅自出宫是甚么错误？”

六皇子一本端庄地应道：“今后如果大哥犯下大错，我也必然为大哥讨情！”

一众皇子，皆重武轻文。喜好骑马射箭，进上书房就头痛。六皇子和众皇子的脾气脾气分歧，上马时愁眉苦脸，进了上书房如鱼得水。

少年郎嘛，调皮好动是本性，偶尔肇事也算不得甚么。宣和帝是天子，也是父亲。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大动兵戈。

“殿下也别忧心。”裴璋抬高声音安抚：“不过是偷溜出宫罢了。几位皇子殿下，谁都干过近似的事。皇上不会是以龙颜大怒。”

裴璋：“……”

这三年，大皇子在兵部当差任职，经心极力，从未出过不对。宣和帝爱好宗子，经常召大皇子进保和殿服侍笔墨。

“裴表哥，”六皇子小声说道：“你别担忧。如果父皇起火，我自会请罪。不会缠累到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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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皇子尚且幼年，来保和殿的次数屈指可数。

六皇子美滋滋地盘算着，法度更加快了。

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，六皇子却和二皇子的脾气脾气截然分歧。

亲儿子舍不得罚，皇后内侄罚一罚倒是半点不心疼。

……

六皇子满心惭愧，出了保和殿，便低声道：“表哥，一百遍宫规，你抄五十遍就行了。别的五十遍，由我来抄。”

宣和帝目光一扫，掠过裴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