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章 召见[第1页/共2页]

停了停，又道：“大月，那是在夜康的西南面了。……可有到夜康去看过？”天子问这话时，神情有些神驰。

“尚秀堂的出身也没甚么不好，听闻她博学多艺，还通些医术。”司马玉楼眼中的笑意敞亮而又纯粹。

楚辰王暮年曾带着年幼的司马玉楼一道在西部各处游历，是以楚辰王逝后，司马玉楼便成为当仁不让的西巡人选。

自前朝末年，通往西域的商道嘎然间断，又因时价中原战乱纷争四起，西域诸国间亦是相互兼并，争斗不断。

余晖悄悄洒在皇宫禁苑中，一座座宏伟宫殿扯出长长的影子。

司马玉楼笑容平淡，“我看她很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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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逝的楚辰王乃是天子的兄长，二人当年还是皇子的时候便豪情笃厚，司马玉楼自幼受天子爱好，暗里见面时并无君臣之间那般恪守礼数。

天子又问起楚辰王妃近况，叹了口气，“王嫂还是那样闭门不见人么？不免太孤傲了些，你又常不在家。倒是早些娶一房媳妇归去，有人贡献着她也好。”

向天子行了礼，司马玉楼笑得随便天然：“皇叔这么晚召我出去，但是有甚么事么？”

当明天子司马屹年逾四十，生得边幅儒雅，气质清癯。他穿戴一袭玄黧色蝠纹便服，头戴赤金玉冠。长眉入鬓，双目黑邃。眉宇间与生俱来的高贵威仪中，带着一丝暖和。

他听到楚辰王世子为了救人，将右相家的大蜜斯撞上马去时，畅怀大笑起来，“玉楼这小子，竟然如此不知怜香惜玉！”

华景朝自建国三百多年来，代代天子均成心重新打通西部玉石之路，何如总有诸多停滞，一向持续至今。天子期近位之初，便已授意楚辰王巡查西北，看望一条新的连接东西的商贸通道，让西域的玉器、珠宝、战马源源不竭进入中原，亦让中原的丝绸成品远销西方。

过了半晌，天子收转意神，不再谈公事。笑着看了他一眼，嘲弄道：“听闻你本日又把王相的长孙女给获咎了？”

二人就着前次谈起的西北商道之事，聊了好久。

说着，表示他坐下说话。

“由敦煌往南一起出去，离本来的北路只稀有百里之远，但却避开了乌孙、大宛等国。客岁我走得极远，沿着山南而行，到了大月国的南边。听人说再往西去数千里处有一大片海，过了海有很多大国，安眠国便是在那边。人丁浩繁，商贸也是极发财。”司马玉楼说道。

天子细心盯着他看了几眼，俄然哈哈大笑起来，“从未见过你如许的神情……倒是让朕也有些猎奇了。年后的宫宴上，让庆荣侯带上她来给朕瞧瞧。”

时候不长，小内侍带着还是一身骑服，内里披了件水蓝色素面杭绸大氅的司马玉楼走出去。

天子与楚辰王乃是同母所生，母妃过世的早，他二人兄弟之情一向和谐。厥后楚辰王娶了妻，这位王嫂对他也是照顾颇多，乃是天子恭敬之人。

自陇西以西开端，沿路的驿站均已烧毁。出了嘉峪关以后，商道已经完整被黄沙淹没。东西来往的商队寸步难行，又无官府庇护，垂垂销声匿迹。

司马玉楼展眉轻笑。

“传闻她自幼便被送至尚秀堂。……庆荣侯就是过于谨慎谨慎了。”说到这儿，天子有些不觉得然地摇了点头。忽又浅笑着道，“提及来，她还是皇后的外甥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