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七三章 秘辛[第1页/共2页]
沈嬷嬷在筠慧身边的石凳上坐下,望着她昂首懊悔的模样,心中亦觉酸楚,想抬手去抚一抚她的头发,如同她小时候与本身亲亲热热地挨在一处那样,抬起的手却毕竟还是未落到她发上,现在她再不是阿谁性子直率开畅的小女人,本身再如许便僭越了。
如许不堪回顾的旧事,难怪太妃连本身的儿子亦坦白着,绝口不提。
她虽长相诚恳,实则口齿聪明,记性极好,这时仿照着筠慧和沈嬷嬷二人的语气,一字不漏地学下来,那样沉重隐晦的秘辛,配上虎妞天真稚气的模样,听得锦依身上阵阵寒粟乍起。
“郡主,您将老王爷和太妃视作亲生父母普通,……恕老奴直言,当日任是谁,见到那样的事,都不会瞒着不叫本身母亲晓得的。”
虎妞似懂非懂地点头,锦依又细细丁宁半晌,让她且不成将此事说与别人,这才让她出去。
虎妞呆愣愣地看着她,茫然点头。
司马峻本是偶然皇权的闲散王爷,一心游历江湖,却因爱上了姜妤可,为了她甘心投入兄弟相残的夺嫡之争中,殚精竭虑为本身的亲兄弟夺得皇位,那么他终究退避三舍,阔别朝堂,会否是因为对司马屹的惭愧?
待到这日晚间再见到司马玉楼时,锦依面上不露分毫,既然太妃将他瞒了这么多年,那就还是让这桩旧事持续埋于灰尘当中罢。
说着,严峻地朝四周打量一眼,声音压得低低的劝道:“郡主,当日太妃说得对,这件事如果走漏了半点风声,便是一场弥天大祸,她白叟家亦是知您脾气,这才出主张让您离了宫,又让您远嫁北塞。”她说着,语气中带了悲咽,沉沉道:“……这件事,您就一辈子烂在心内里吧!”
筠慧眼中的恨意垂垂弥散,残存一丝不甘,深深蹙眉道:“这事压在我心头那么些年,何曾有按捺不住的时候。但现在,常常看到那对紫眸子子,我内心头的火就噌噌往上冒,……也不知母亲怎能忍得。”
锦依看着筠慧捧碗坐于床前,细心地喂太妃服药,二人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,即便她俩并无血缘之亲,却胜似嫡亲母女。
锦依神采稍缓,叹了口气悄悄抚着她的头,“有些事,晓得得愈多便愈是不能自拔,……畴前是我难为你了,将来我只想你安安稳稳地度日,再不必踏入诡计与算计当中。”
虎妞严峻起来,虽仍有些懵懂,却重重点头,“奴婢晓得了,……奴婢再不敢了。”
一句话,牵起筠慧满腔的愤懑,眉宇间带了浓浓的恨意,咬着牙道:“若不是那妖妇不知****亲怎会……”
太妃的性子并非和顺娴雅,观她现在的行事,即便避府多年,外间的动静却仍尽数在把握当中,及至她谨慎谨慎地措置王府与其他勋贵世家的干系,想必年青时便是内里刚烈,很有城府之人,分歧于普通的内府妇人。
守着同一件奥妙,恨着同一个女人,这对看似脾气差异的母女,在锦依的视野中垂垂重合,脾气张扬古怪的筠慧,清楚就是极力压抑自我的太妃,只不过,那份爱憎清楚敢爱敢恨的欲念,深深掩蔽在这具已形将槁败的残躯之下。
如她这般,怎能忍耐丈夫与她人有私,且那人还是深受皇宠的一朝国母?
到了沁心楼西边配房,王妃这几日正暂住在此,虎妞拍拍小白的头让它在门口守着,本身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