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.来路不明[第1页/共3页]

柳纤纤将食盒放回厨房，踌躇再三，终究还是去了飘飘阁。

总比待在飘飘阁里，等着第二天外头又冒出一具尸身要强。

“是你！”他挣扎着伸开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，只能趴在桌上，惊骇地看着对方。

季燕然很坦白：“前夕子时之前产生了甚么，我确切不晓得。”

本身的血。

太多的迷烟，让大脑也陷入迷雾圈。飘飘忽忽间，祁冉觉到手脚俄然就有了力量，能够摆脱对方向外逃离，一起头也不回地冲出这座诡异而又阴沉的赏雪阁，哪怕是被轰天雷炸到天上，哪怕、哪怕、他喘着粗气，感觉到处都是杀手的脚步声，咚、咚，耳畔乃至还能感遭到一丝冰寒气味……而当天下再度天旋地转时，却又只剩下了本身断裂的呼吸。

季燕然感喟：“你为何总不肯好好穿衣裳？”

子时。

季燕然问：“既是发明祁冉死了，为何不说？”

祁冉撑起伞, 亲身将她送出观月阁。

“我……我想去找祁冉。”柳纤纤只说了一句话，胸口就开端狠恶起伏，也不知是怕还是冷。她眼底噙着泪，抬起衣袖重重擦了一下，又道，“他死了。”

柳纤纤问：“前天早晨，云门主是哪个时候毒发的？”

“没空。”云倚风一口回绝，“我要忙着半夜杀人。”

淅淅沥沥流过胸口，在地上蜿蜒出一片刺目标鲜红。

而是血。

“她思疑你。”季燕然道，“或者说是思疑我们两个，更思疑你。”

天上挂着一轮暗澹的月，裹在灰色云环里，流出黯黯的光。

“当然有事啦，我内心怕得很，又怕有好人，更怕有鬼。”柳纤纤放下杯子，“我问你一件事，你可得照实回我，不准哄人。”

祁冉坐在桌边，看着桌上跳动烛火，眼底一片乌黑。

季燕然一笑，过了半晌，俄然问：“当真不是你？”

云倚风喝茶的手顿住，抬眼和他对视。

“没甚么，我就是、就是……”柳纤纤纠结半天，也没想好该如何说、能不能说，最后干脆气恼地站起来，“算了，我归去了。”

季燕然承诺：“好。”

不知不觉间，身材像是挂了千斤坠，越来越沉重。

季燕然用刀柄敲敲山石：“出来。”

“嗯, 我不会胡说的。”柳纤纤清算好食盒, “那你先好好歇息, 明日我再送药来。”

“是。”柳纤纤看起来的确受了很多惊吓，后背贴着假山才勉强站稳，持续声若蚊呐道，“傍晚的时候，祁冉说他思疑云门主，我听完内心一向乱糟糟的，归正睡不着，就想去观月阁看看，看他是不是在用心误导我，看他有没有同金焕或是暮成雪暗害，成果房中乌黑一片，氛围里有好大一股血腥味，那血是从祁冉的房中流出来的，门槛上还搭了半只手。”说到这里，她又哭出来，“我也迟早会被他们杀了的，是不是？”

若换做平常，柳纤纤听到这假模假样的“两三个时候”，要么不甘不肯地拍桌子走人，要么与季燕然吵两句嘴，都闹腾极了。可这回刚出了命案，天然不再有打斗调笑的心机，她端起茶盏又放下，拇指搓着杯上鎏金描画，几近要将那边压出一个洞穴来。

季燕然：“……”

云倚风长久思虑了一下，在贪凉与制止听他讲事理之间，还是后者更划算些，因而共同地将椅子挪了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