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多事之秋[第1页/共3页]
一抹残阳归山,悦来客舍中便掌起了油灯。这客舍东面坍塌了两间房屋,其他倒是无缺,因而白日雇工修复东房,入夜持续谋生。
“祸首祸首非是旁人,恰是我们大汉的天子!”公子饮了一杯酒道。
客舍一楼大堂中,零零散散坐有两三桌门客,店家正号召着上菜。此时从门外出去一名身形肥胖的男人。这男人走路有些跛,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年纪,倒是破衣褴褛:袖管已是撕分红布条状,膝盖之下则无布遮挡,衣服尽是污渍,早已看不出本来的色彩。这类季候,也不知他是如何御寒。
“骂得好,骂得痛快。本日这酒喝的甚是痛快。”杨章欢畅道。
“哦?愿闻其详。”杨章放下酒杯,当真听起来。
“三年前,顺帝弃世,冲帝刘炳年仅两岁便即位立帝,梁太后临朝听证,大将军梁冀得参录尚书事,兄妹两个手握大权。翌年,冲帝短命,又立七岁刘缵为帝,质帝聪慧,直指梁冀为放肆将军。梁冀挟恨在心,竟毒杀了质帝。再立新君,幼帝刘志十五岁即位,本年也才十六岁,心智未熟,对大将军梁冀心存忌恐,只功德事阿谀逢迎。传闻八月时,圣上已经迎娶梁冀小妹梁女莹为后。唉,现在梁家权贵天下、任人唯亲、为非作歹,朝中忠良已经尽皆沮丧。奸臣内忧,外族内乱,贩子苍糊口的战战兢兢。”杨章似不堪酒力,脸颊泛红,兀自骂起了梁家。
“兄台,你熟谙我家将军?”男人也惊道。
杨章、周烈二人闻听,皆是一惊,“此话怎讲?”周烈问道。
那乞食的男人上前来,见这位门客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,长须长髯,温文尔雅,身上一件青布长袍,简朴但却洁净。
“杨大人,哦,杨兄,咱中原幅员广宽,物产丰富,而那西羌之地地盘瘠薄,物质极其匮乏,羌人早已是望眼欲穿,想早日过来掠取我们的地盘、物产、乃至是我们的女人。”周烈答复道。
周烈也听得肝火中烧,替杨章斟了酒,本身也斟一杯,一口干了。说道:“不要脸,可惜我右腿伤残,不然……”
“三年前,建康元年,护羌处置马玄叛投羌族,自安宁向西逃窜。朝廷派卫瑶将军率兵追击,后又命武威太守赵冲将军再追叛羌。赵将军治军严明、精忠报国,朝野尽知。我如何不知?“门客言语间,三碗面条上桌,”周兄弟,你先饱腹。如不嫌弃,我再与你饮上几杯如何?”
“兄台,小弟身上已无分文,又实在饿的紧,可否帮我买碗面吃?”,那男人虽是乞食,语气上却无涓滴低声卑贱。
周烈回敬一杯,心道:杨大人是位不得志的忠良之官,说出这番观点,细细想来倒也精确。
“没想到梁党之恶,竟早已祸及军队!可恼、可爱!”门客竟似身同感受。
“无妨事,我既说是请你吃食,哪有不请你入坐的事理?兄弟快来,莫再推让。”门客美意相邀。男人掸了掸身上的灰尘,上前坐下。
“兄弟,你这正理从何得来?咱大汉皇朝为贤人教养、礼节之邦,岂能与那未野蛮过的胡蛮一起糊口?大汉帝王命途盘曲,朔果寻源,不过两个启事”杨章接道。
“两位兄台,你们道大汉的内忧内乱皆是奸佞所为,依我看,骂错了。”公子回道。
“我看你骨骼结实、双目汇神,真不像是乞人,是不是赶上了甚么事?”那门客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