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[第2页/共4页]

“山无棱，六合合，乃出尝试室。”谢楚清正戴着口罩做肠道构造切片，闻言闷着声回，“我另有个尝试没做完，你把钥匙留着吧，等下我来登记关门。”

“糖球没甚么大病，”谢楚清看了眼主驾驶的椅背，笑着补了句，“实在也没甚么小病，它很安康。”

茜茜对谢楚清抱着十二分的猎奇度和十二分的友爱度，半途还低着小脸在随身的背包中掏了一会儿，取出一把锡纸包装的生果糖来，热忱地递给谢楚清。

谢楚清的手还被小女孩牵着，后者那双湿漉漉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，这个神情……就跟跳到她身上抢粮吃的卷饼没甚么两样。

谢楚清靠在一侧车门旁睡觉，现在这侧的车门已经被翻开，顾行正站在一旁。他俯下身倾上前，一手撑着车门，一手撑在她耳后的靠背上。

沈苑明天可贵地没见缝插针地刷微博，她偷瞄了眼劈面的谢楚清，又偷瞄了眼，忍不住开口：“清姐，你明天早晨没睡好啊？”

谢楚清逗留了半晌，不着陈迹地移开目光。

没想到茜茜听完她的话，第一反应不是接糖球返来，而是镇静地接过话：“那我能够来看糖球吗？”

谢楚清感觉好笑，节制住又去捏她脸的打动，用心开口逗她：“看了这么久，是不是感觉姐姐倾国倾城美若天仙？”

谢楚清睡得迷含混糊，迷蒙间感受四周越来越冷，她往软垫靠背里缩了缩，按着太阳穴，渐渐展开一点眼睛。

无声对峙很久，她舔了舔唇，刚想说些甚么，却发明一个字也冒不出来。

.

两人间隔呼吸相闻，顾行低眼看向谢楚清带着水光的唇，眼睛微微眯起来。

茜茜拿过毛巾，扭太小小的身子递给坐在后座的谢楚清。她借着递毛巾的行动猎奇地多打量了两眼，眼睛亮晶晶的，要不是有安然带拦着，她下一刻就能蹭着前座中间的裂缝爬到后座来。

“楚清，你比来有空吗？”牧悠悠的声声响起来，“明天你让我联络的人我已经联络上了，他这周末都有空，我把他电话给你，要不你跟他约个时候谈谈？”

谢楚清明天穿戴件米色的短款衬衫，本来就是轻浮的细棉质料，现在刚泼上去的酒渍还没干，衣服半透半遮，逆着光还能模糊看到弧度美好的腰线。

谢楚清已经退无可退，她脑中的弦被迫拉紧，太阳穴也突突直跳。

接着他退开来站直了身，像是刹时撤去了统统逼迫的气场：“到了。”

谢楚清顿了顿：“当然能够。”

.

话音刚落，小女孩也拖着软糯的声音又叫了声“姐姐”。

顾行背着路灯的光，衬衫跟着行动略微绷紧，周身的线条暗淡。他仿佛已经保持这个姿式看了好久，见到谢楚复苏来，盯着她的那双眼中暗淡不明，凌厉而极具侵犯性，薄唇也抿着，气势寸寸逼人。

.

尝试室里的门生来交常常，本来只是小范围的喧闹，俄然在人群中爆出一句粗口。

“……”

谢楚清摆手：“我有精力粮食。”

谢楚清诚恳承认：“嗯。”

面前的手苗条白净、指骨清楚，他的指甲光滑而圆润，腕间戴着块银黑的江诗丹顿表。如果她没记错的话，顾行被表遮住的腕骨处，应当另有一道颀长的疤。

出了喧闹拥堵的街道，车行驶上了骨干道，车窗外霓虹光一掠而过，人影变得稀少而恍惚，茜茜已经缩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