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|9.14[第1页/共3页]
进入庙门,只见断壁残垣,石阶上铺着层绿毯一样的细草。冯生正在踌躇,一个衣帽整齐的白发老翁走了出来,问道:“客人从那里来?”冯生说:“偶尔颠末这座古刹,想瞻仰瞻仰。老丈如何到了这里?”老翁说:“老夫流落到此地,没有居处,临时借这里安设家小。既然承蒙光临,有山茶能够当酒。”说完,请冯生进庙。冯生见殿后有个院子,石子路非常洁净,再没有杂树乱草。进入屋内,帷幔床帐,都香气袭人。坐下后,老翁自我先容说:“老夫姓辛。”冯生乘醉冒昧地问道:“传闻您有个女公子,还没找到好半子;我不自量力,情愿礼聘女公子。”辛老翁笑了笑,说:“容我和老妻筹议筹议。”冯生要来笔,写下一首诗:“令媛觅玉杵,殷勤手自将。云英如成心,亲为捣玄霜。”仆人看了后,笑着把诗交给了仆人。一会儿,有个丫环出来和老翁私语了几句,老翁起家,宴客人耐烦坐会儿。本身掀起门帘进了里屋。模糊听得内里讲了两三句话,老翁又走出来。冯生觉得定有好动静,但老翁坐下后,只是谈笑,再不提婚事。冯生忍不住,问道:“我还不知您的意义,请申明以消弭迷惑。”老翁说:“您是出色不凡的人,我敬慕已久。但我有点隐衷,不便直言。”冯生再三要求。老翁说:“我有十九个女儿,已嫁出去了十二个。女儿的婚姻大事由老妻作主,老夫不参与。”冯生说:“我只要明天凌晨带着小仆人,踏着露水赶路的那位。”辛老翁没说话,两人相对无语。这时里屋传来女子的娇声细语,冯生乘着醉意,掀起门帘说:“既然做不成伉俪,就看看面貌,以消弭我的遗憾!”屋里的人闻声门帘响,都惊诧地站了起来看着他。冯生见公然有那红衣少女,打扮华丽,手捻着腰带,亭亭玉立。瞥见冯生闯出去,屋里的人都惶恐不安。辛老翁大怒,命几小我将冯生揪了出去,冯生酒涌上来,颠仆在乱草丛里,瓦块石头雨点般地落下来,幸亏没砸在身上。
冯生出来走了几步,转头一看,只见房屋村庄全消逝了,只要一片富强的松林和蓬草袒护着的几座宅兆罢了。冯生定神想了会儿,觉悟这里是薛尚书的宅兆,薛尚书是冯生祖母的弟弟,以是老太太称他为外甥。冯生心中明白赶上了鬼,但也不知十四娘是甚么人。一起感慨着回了家,漫不经心肠查了个日子等着,内心恐怕鬼约靠不住。再去那座寺庙看看,一片萧瑟,寂无人迹。扣问本地的人,说是庙里常见狐出没。冯生暗想:只要获得美人,狐也是好的。
到了选定的那天,冯生清算房间,打扫门路,让仆人轮番在门外了望。一向比及半夜,还没动静,冯生已经绝望了。一会儿,忽听门外人声鼓噪,冯生趿拉着鞋跑出去一看,花轿已停在院子里了,丽个丫环扶着十四娘坐在轿里。嫁奁也没多余的东西,只要两个长胡子仆人扛着个瓮大的储钱罐,从肩上卸下放在屋子一角。冯生欢畅娶了个斑斓老婆,并不疑虑她是异类。他问十四娘:“一个死鬼,你们家如何那样服贴她?”十四娘说:“薛尚书现在已做了五都巡环使,数百里内的鬼狐都供他役使。他不常回家。”冯生不忘老太太给做媒,第二天,到她的墓上祭奠了一番。同去时,有两个丫环来赠送带有贝纹的锦帛作贺礼,放到桌子上走了。冯生奉告十四娘,十四娘看了看,说:“这是郡君的东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