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：心澜[第1页/共10页]

她不自发地点头。

“从明天起，你想要的便是我要的。”

整座渊山都在深眠。

“你想我如何？”

“他不会晓得。”极轻地笑了一声，迦夜倦怠地抬开端，看着他的脸，“殊影，你听好，对外我会宣称你去卫渠办理要事，除了赤雕、玄鸢，把其他四人带上，一起谨慎行事。十仲春前必须赶到敦沙，我会安排人策应，届时会奉告新的任务，记着毫不能晚于这个光阴。”

“我觉得那才是你内心深处所想。”她微微一笑，“你骗得了别人，可瞒不过我。”

“想来雪使思虑长远，非我等所能揣测。”

他的心沉下去，如坠冰窖，“你昏倒时提到过这个名字。”

静了半天，听得离水的脚步，一只手从樊篱后取过了托盘，乌黑的臂上印着鲜红的守宫砂，更令人震惊的倒是浑身青紫，咬痕、掐痕历历在目，触目惊心。

九微眼神庞大，切磋般看着她，“我不明白你处心积虑究竟为何？”

“嗯？”

她没有答复，一室寂静。

伎俩完美，洁净利落，最有效地完成了任务，她找不出半点可抉剔之处。

“迦夜。”

池前有一扇锦屏挡住了视野，他将托盘悄悄搁至屏边，正待退回，哗的一声水响，小小的身子自水底翻上来，一声倦怠的感喟回荡在室内。

明白贰心中有诸多迷惑，她没有多说，细指轻触他的脸，像是要把每一分线条都刻入心底。

“当年之事，九微也略有听闻。”

“到时候你自会晓得。”

“你不但愿我这么做？”她的沉默让他微感惊奇。

“上山这么多年都不近女色，我一向没敢问，你该不会现在还是――呃――”只顾贫嘴，冷不防中了一脚，狼狈地撞上了雕花几案，哗啦啦倒了一地东西。

现在的囚牢洁净整齐，被褥齐备，饮食也好上很多。比开初时的糟糕，已可算是天上地下。他怎会不知，能获得这般虐待，必然是九微托嘱紫夙之故。

他不由发笑，“只怕她早已另觅良伴，哪还会拖到现在……”

她愣了半晌，眼神垂垂温和起来，仿佛略带歉意，踌躇后给了答案。

“皮肤真好，滑得像丝绸。”低喃的男声带着浓浓的情欲，“做流浪艺人真是可惜了……这身子奉侍过多少朱紫？”

素颜俄然不见了笑容，对视很久，她终究点了点头。

满身的衣物均已汗透，他吃力地扯过丝被覆住两人，迦夜的体温本就较凡人低，极易受寒，他以双手环住纤腰，尽能够给她一些温度。她的头倚在胸前，娇小的身材蜷在怀中，无形中腰腹紧贴，几近能够觉出曲线，黑暗中发际香气缭绕，熨烫着每一根神经。

“为甚么不是只杀大将军一人？”

迦夜狠狠瞪着他，换了平时倒是威势实足，可惜现在软软依在枕上，胸膛短促起伏，娇颜如红霞晕染，哪另有半点严肃。

“一年后教中左使谋叛，枭长老附逆，被月使诛杀身亡，也算是天道好还。”

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他总会想起阿谁微凉而甜美的吻，异化着清冷的香气；想起她纤秀的颈，薄弱的肩，不堪一握的腰；想起湿淋淋的黑发披落，眼眸中水意洇然；想起那一曲清越美好的歌，在废墟中播散四方；她的青涩羞怯，她极少透露的脆弱无助和内心的巴望，占满了他的全数思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