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.手段之一[第3页/共4页]

陈太太叹口气，叮咛她，“早去早回。”

看褚韶华全部武装好，宋苹昔白天虽不免妒忌褚韶华，此时也不由跑去给她拿来油纸伞，说，“这伞好歹能遮些风雪，大嫂带着吧。”

陈二顺点头，“这倒没传闻过。要我说，倘白太太娘家人无能，白厅长大抵也不敢这么项目张胆的给小夫人在外置宅子。”

白太太平生最怕这个婆婆，见婆婆厉喝，当下身上一抖，不敢再胡说话。

褚韶华睫毛一眨，一双杏眼在暗黄的油灯下却如同会发光的宝石普通莹莹，褚韶华立即抓住关键，“这么说，小夫人也是情愿进门儿的？”

褚韶华回家后烤着火儿把见到白太太的事同丈夫说了, 褚韶华翻一翻炉子边儿贴着的烤红薯, 换个面儿烤的快也烤的匀, 褚韶华道，“白太太倒是暖和客气, 只是我看她在家不像是能做得主的。”

陈二顺忙道，“年老迈嫂尽管问。”

“这位小夫人倒是无能，一吃吃两端儿！一则得了东西，年底还能得些现大洋！怕寻白天也没少在白厅长那边弄钱！”褚韶华轻咬下唇，“白家是面子的人家，明儿我还畴昔，我就不信他家真能不给咱钱！”

褚韶华瞧陈二顺有些不安闲，觉得他是在兄嫂面前拘束，就直接说了，“叫二弟来，是有事想跟二弟探听。”

待第二天，雪停了，褚韶华又来了一回。白太太听下人回禀，都有些不忍，在婆婆跟前劝道，“母亲，这陈少奶奶非常个和蔼人，来这好几遭，倒没提过她家那账的事。咱家跟他家衣料铺子拿料子也好几年了，妈，他家这笔倒也没多少，要不，就先给她结了这一笔。”

这个打算是褚韶华提出来的，白家实在不见机，褚韶华不筹办再等下去了。因陈二顺与白家小夫人的兄长熟悉，褚韶华不管这位小夫人和她这“哥哥”到底是亲兄妹，还是一对皮条客暗娼的干系，总之，她要把自家钱要返来！

白家是真的把褚韶华惹火了，褚韶华甭看就是乡间出身，却生性强势，脾气也大。她自认不是个不讲理的，可白家倒是这般倨傲，她几番上门，倒是连见都不肯见，褚韶华可不是只一味会用苦肉计的人。白老太太若如许想她，真是把她想低了。

“咱家这钱里也有？”褚韶华问。

褚韶华笑着端来茶，兄弟二人手边儿一人一盏，“二弟尽管在炕上坐，炕上和缓。”

陈大顺把闺女逗的咯咯笑, 本身也笑了, 伸手拿过媳妇刚倒的水, 喝了两口，笑道，“真叫你问着了，之前我往白家去结账，在他家待客堂里碰到过好几位，都是去结小夫人那边款项的。不但咱一家，全都被白老太太打发了归去，说那不是白家人，这些账也不必来白家结。若只是咱家这千把块，白厅长那里挪一挪都能腾挪出来。可这几家加起来，足有上万大洋，饶是白厅长的位子，这笔钱等闲也不好弄，干脆都晾着哪。”

褚韶华天生就是个爱美的讲究人，再加上来北京后开阔眼界，实在见地很多。她也没有买甚么不得了的东西，但如雪花膏、洗头粉、牙粉、头油如许的东西，褚韶华也都会购置起来。她又是个极洁净的人，洗涮极勤，莫说较之细弱的宋苹，就是较之平常的北京女子，褚韶华也是极洋气的那类人。她并未用过香水，这约莫是她身上雪花膏、头油或是甚么的味道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