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.初二[第1页/共4页]

“那里是甚么积储，褚家现在精穷的，大嫂说，就是用下聘的钱置的。娘你们一点儿不为我考虑！”

褚韶华笑，“常听人提及，说魏家也是在北京做买卖的。魏太太在家非常气度，每天介那些点心摊子轮番给她家送早点去的。”

陈二顺都觉着他娘眼睛有题目。

“我可穿不了这紧巴衣裳。”陈太太偏生又是个贪财的，道，“你做就给我做宽松的。”

可褚韶华回都返来了，总不能再撵回娘家。

褚韶华在娘家一套说辞，到了婆家天然另一套说辞，褚韶华道，“我在娘家本要住下，我娘说大顺哥年后就要去北京，我这不平侍他可不成，就把我撵返来了。我想想，倒也是这么个理儿。一则是爹和大顺哥要回北京的事，二则二弟妹回了娘家，咱家没个干活儿的也不成，我该返来奉侍公婆。”

褚韶华道，“如何着也要破五再走吧。”

再看大儿子昨儿一身绛红绸子的棉袍，那是结婚前陈太太给做的，俩儿子一人一身。今儿个宗子换了一身天青的棉袍，外头是件蓝绸镶锻子边儿的棉马甲，洁净又面子。二儿子却还是昨儿的绛绸衣裳，陈太太说二儿子，“这去你娘舅家拜年，换身新衣裳去。”

褚韶华好笑，赶紧道，“娘你放心，俗话说，不是一家不进一家门，我能跟娘做婆媳，可见骨子里咱俩是一样的。”

陈太太刚对褚韶华有些好感，转眼又没了，因为她非常思疑褚韶华是因着娘家穷，用心返来吃婆家的好饭好菜。恰好褚韶华能说会道，陈太太啥反对的话都说不出来，幸亏褚韶华真不是馋人，那些肥鸡大鸭的她吃的有限，陈太太此方罢了。

“行啦，你细比比去，你这陪嫁拿出去，咱村儿也是数一数二的。”宋舅妈道，“这大过年的，别哭哭啼啼的。俗话说的好，好男不吃分炊饭，好女不穿嫁时衣。只要你跟二顺好好过，今后不愁没好日子。”

褚韶华道，“按理该多住些日子，可大顺哥年后就要回北京，我跟大顺哥筹议着，就不住了。我们年前才结婚，他这去北京，我得给他清算着路上用的东西，另有随身的东西。没结婚时好费事婆婆，现在我们屋的东西都是我归置，恐怕婆婆不清楚。我如何也要服侍他去北京哪。”

陈大适应了，陈太太帮衬着想二儿子衣裳的事，没顾得上其他，就打发两对亲人各回各岳家拜年了，也就没重视，宋苹是拎着承担，褚韶华就带两盒点心，其他啥都没带。要晓得，这年初，做媳妇的年初二就要回娘家住，一向住到正月十六躲完灯再回婆家。当然，这是普通人家的媳妇，褚韶华明显不在此列。

一说到陈二顺，宋苹哭的更短长了。

“我？！不要说我，就是垂教员的，明儿见着魏太太，可不准学那魏太太大手大脚的样儿，你娘家如果节流着些，能是明天的风景？”陈太太想到明儿个魏家人过来，赶紧叮咛褚韶华一番。

对于褚韶华回婆家的事，陈老爷倒没说甚么，他家不差这一口饭，何况褚韶华聪明工致，筹措的饭食比他这老婆子强很多。陈老爷喝了半盏茶，说道，“既是返来了，明儿个魏店主一家子过来，大媳妇你想想，如何清算出个席面儿来！”

陈太太忍不住给她逗笑，“行了，别尽说这好听的，从速去把晚餐筹措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