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[第3页/共4页]

出去是那二婢女，一人捧着衣衫，一人端着饭食。

阿音将头枕动手臂，看着窗外，“好黑啊。”

这个吻持续了好久好久，久得她觉得本身即将要堵塞了，明晔的牙齿俄然减轻了力道，猛地咬着她的下唇。

玉明洲的五星泉旁，有着一大片的菖蒲，每当夏季的傍晚，老是有无数的红蜻蜓在草丛飞舞，再暗一些，便又能见到萤火点点了……

婢女仓猝点头，“不、婢子这便去。”

明晔眼睛还是盯着画册，“只是甚么？”

“只是我曾见野花富强，便留在了心中。”他看着她。

明晔松开她，苦笑不已，拾起她的衣衫，为她悄悄披上，便沉默拜别。

阿音跌坐在地。

哈哈哈――

她未曾睡着，当第二日的晨光泻下，倾在她的面上的时候，她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
阿音缓缓展开眼睛，映入视线的是一张年青盛饰的面庞。

窗外是一盏燃尽了红烛的灯笼随风摇摆，推开窗，隔着一片竹林，是卖花娘的歌声，这时节，应会是香浓的栀子吧。她痴痴地望着远处晨雾中贩子层层的青瓦顶，想起一首儿时的歌，一时面上有了几分温暖，张口欲唱，唱了一声，却发明再也寻不回那曲调，不由愣怔了。

“别怕，夫人和蔼，是个好人。”

阿音心中嘲笑。

阿音昂首，额头划过他的下巴，下巴微有些胡茬，发痒地触感令她轻微一颤。

明日又明日，日升日落，这么多的明日，这么冗长，真是过分冗长了……

阿音点头，却没有拜别，只是一抬下巴，对着那茶馆道：“清茶苦涩，你将这糕点送去吧。”

“呵呵呵，我叫芳姑，照顾你三天呢。”她举起手指，笑得轻浮。

阿音转头，“出去。”

阿音动了脱手指，茫然看着四周。

那婢女对她悄悄点头。

数丈外一间清雅的茶馆二楼的窗扇对河而开，晨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格，又洒在对岸的河壁上，阿音悄悄摇着团扇，扇风悄悄掀起她的额发，她微微歪着头，看着茶馆窗内二人。那女子行动如流水，煮汤分茶，热气似还带着茶香，跟着如丝的金光飘向这一处，不一会儿，茶汤三沸，女子举手，将第一杯奉与劈面的男人，男人点头含笑接过，饮了一口，似又夸奖一声，那女子便害羞半垂娇容，耳上一双明珠耳坠，悄悄颤颤，不管是茶，还是人，皆是秀色可餐，情义无穷……

阿音转转头，看着他，忽地，一声笑：“然后呢？”

“只是……其人暴戾，便是这几年间，其姬妾暴毙便有七八人，暮年……更是不计其数。”

瑰丽的楼阁中，灯火光辉，明晔看动手中的旧画册，上面是一幅幅的花绣图。

芳姑扶她起来，给她沐浴换衣，打扮打扮，看着镜中模样大变的本身，阿音皱了皱眉头。

那一日，她才了然，何谓绝望。本日畴昔，明日畴昔，一醒一寐，浮光略过，繁花枯尽，心中却留不下半点的波纹，既生如死，死又似生，那生存亡死，又有甚么别离？

明晔抬起手，悄悄放在她的肩上，顺着光滑的肌肤，轻柔抚过她的脖颈，温热而柔嫩。

刘将军……呵呵，阿音叹口气，现在这世道，被称为“刘将军”的人，她正巧晓得一个，只是这小我，却不是甚么好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