痴儿[第2页/共2页]

“命……”阿音喃喃，她又笑，笑得凄楚，“多谢你的灯。”

明晔终究看了她一眼，道：“不必。”

明晔未曾回应，舒夫民气中微叹，却又扬起笑容，道：“大王好久未曾来京，不知想吃些甚么？府中炊事皆平常，明日妾出门瞧瞧，买些返来可好？”

她看着他，问道：“有事？”

阿音话音渺然，“不会再来。”

明晔转头，松开手垂下，轻笑一声，道：“这世上，没有谁分开谁不能活的，有些人分开，只怕会活得更好。”

简内侍被她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激地有些愤怒，他一字一句道：“女人，还请莫要再来了！。”

阿音转头，倒是简内侍提着盏风灯走来。

舒夫人无措地看着他：“大王，妾是不是这些光阴做得那里不对……”

舒夫人一愣，看着明晔，喃喃道：“妾心中……唯有，大王一人……”

吴王又笑，笑容当中，没有哀切，也没有哀痛，他只是笑如清月，仿佛是宁夜之空，遥于云际的清辉，“畴前现在，又有何别离？我还是我罢……”

简内侍几欲昏倒，却又立即跳了起来，啪――一声拍上身后的门，他紧紧盯着吴王，呼吸短促，额头青筋凸涨。

吴王便撒开手中的画册，轻道：“如果果儿还活着，你说，是不是也同她普通大了？”他似想了想，接着又点头，笑道：“果儿可比她好很多，这又如何能比……”

阿音又笑，轻道：“愿如你此言。”

马车的速率便又慢了很多。

周利如蒙大赦，忙退开几步，号召来部下，悄声叮咛安插。

简内侍又道：“天道循环，皆是命罢了。”

吴王笑着道：“阿爷不必如此，没人会瞧见，也没有人会发觉的，我都已经傻了十年了，也该令人放心了。”

阿音吃吃一笑，似讽刺，又似自嘲：“你多心了。”

周利忙靠近车厢，低声服从：“大王叮咛。”

九曲长桥旁无数莲叶田田，风卷荷浪，满池暗香，阿音单独一人，向着院门外走去，拂过柳丝与清荷，裙畔，感染了些夜起的露水。

明晔止住她的手，道：“你歇着吧。”

简内侍有力地垂下肩膀，缓缓地往回走。

简内侍略一皱眉，盯着阿音，道：“女人为何来此？”

风拂阿音鬓边的碎发，几缕发丝沾在她的唇上，她一笑，发丝亦划过唇边。

车轮麟麟，明晔斜倚软垫，面色如晦，奉侍在侧的舒夫人连呼吸都不敢减轻。

舒夫人不明以是，亦不再抽泣，只是痴痴地看着明晔。

明晔抬起手，轻抚着她如花的面庞，感喟道：“与你无关。”

他渐渐走动着，到了吴王寓以是外，立即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打起了十二分的精力。他排闼出来，瞧见吴王就着一盏孤灯，在房中一张张翻看他的画册，看着看着，暴露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