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[第1页/共4页]
看了几幕戏后,梨园子演的是《孔雀东南飞》。姚芸娘有些无趣了,嘟着嘴拉了拉姚蕴的袖子。姚蕴会心,就带着她往中间铺肆走去。
姚芸娘是第一次见人斗茶,还是如此出色,镇静的有些不知所措,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亮晶晶的睁着,深怕错失分毫。姚蕴也未曾见这般比试,小嘴张的都能塞下个鸡蛋。马明是粗人,甚么都不懂,只是护着两位小主子以免碰撞,时不时转头看看姚莲娘和白芍的环境。红袖则紧跟在穿戴小厮服的蜜斯身边,她也听不大懂甚么汤花汤色的,只感觉茶还不如府里的槐花蜜水好喝。姚莲娘站的远,她怕人多拥堵,却又猎奇颜禄的茶技到底有多高超。白芍扶着她,有些踟躇,不知蜜斯是否要上前一观。
离福缘茶馆十步开外,有棵传闻已有百年的梧桐树,树上挂了个羊皮灯笼,灯下堆积了很多垂髫孩童和妙龄女子。姚芸娘天然是哪热烈往哪凑的人,拉着姚蕴就往人群跑去。姚莲娘则从速让马明跟上护着。她则同白芍渐渐走去。
现在东市着火,不但有穿戴街道司衙役赶至救火,周遭百姓也自发提着水桶或是木盆前去互助。只是这些人竟朝着一品轩的方向而来,一时救火的、看热烈的、报信的人将本来有序安宁的一品轩给折腾的混乱无章。
姚莲娘有些哭笑不得的接过糖葫芦,她一身小厮打扮和蕴郎两个当街吃食也就算了,莫非让本身也不要礼节了?不过这串糖葫芦,山果饱满,糖色透亮,红彤彤的的确标致。姚莲娘拿在手里只当多个玩意了。
姚莲娘一来震惊于小妹的大胆,二来惭愧于本身刚才的莽撞,目睹追也追不上,只好带着白芍跟在弟妹身后,快步分开茶馆。
许青谋手执青团饼茶,以文火烤炙,银碾细细碾过后又取茶罗筛过,此时茶团已细如粉。随后,他右手取虎跑泉水,注入茶盏,左手茶筅击拂,汤色纯白,汤花渐起,久聚不散。判官一饮而尽后,盏中胶着不干,是为咬盏。许青谋甚是对劲,抬着下巴,看着面前这个居于帷幔内的男人,心中多有不屑,又非女子何必如此奥秘作态。
只见,身穿玄色直裰的许青谋从匣中取出一只建窑黑盏,盏内有油滴纹。围观者一见此盏,心道公然建州名家出身,此盏已为贡品,有令则贡,无令则止。若非祖上传下,平凡人家又有几人可得?
本日到是当真赶巧,姚氏姐弟到一品轩时,恰逢颜禄接了斗贴,下贴者乃是建州人士许青谋,其祖上曾帮手蔡忠惠公制作“小龙团”敬献仁宗。
陈掌柜见姚家姐弟这般就要分开,有些惊奇,上前问道:“但是小店有接待不周之处?”姚莲娘道:“贵店非常周道,只是弟妹玩皮,先行谢过。”说完带着白芍和马明分开了。
那是个梨园子在演牛郎织女的皮电影。
“嘿嘿,二姐姐,如许便利嘛……”说完,她抓起姚蕴的手就往外跑。这是她早几日就策划好的,趁着红缨不重视,把那小厮服给偷拿出来,找个店家就能换了衣裳逛坊市,归去前再把衣裳换归去就好。至于娘亲的奖惩嘛,顶多就是禁她一个月的足或者罚她抄《女戒》甚么的。与能自在安闲的玩耍比拟,任何的奖惩她都是能够忍耐的,何况她另有奥妙兵器。等娘亲气消了,让蕴郎撒个娇说几句好话,奖惩估计也就结了。她实在腻烦那种笑不露齿,步行裙裾不动的蜜斯礼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