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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我带着你。”纤漠淡淡的说，话音刚落，小哑巴的唇角便扬起了光辉的笑。

令纤漠惊奇的是，固然面对世人直视的目光，小哑巴也没有一刻的扭捏，只高傲的仰着头，如许的他，让纤漠迷惑了。他，毫不是普通的少年。

行过一条幽僻的巷子，远远的便闻见一阵刺鼻的酒气，纤漠停下步子，有些踌躇，这巷子是通向远处雪山的一条近路。站在巷子口往里望，只阴暗一片，看不见亮光。

离扫墓的日子另有几天的余暇，天刚蒙蒙亮，推开窗户的时候，只能瞧见一抹模糊的阳光。纤漠往外望了一眼，远处另有着模糊的红色，纤漠想，或许，在进皇陵前，她该去看看她娘。

只是谁也没有重视到，在柳子莲瞥见这个少年的时候，眼神曾经飘忽了一瞬。她咬紧下唇，脸，刹时惨白一片，目光落在小哑巴的脸上，几乎收不回灵魂。这张脸，竟像极了那小我。

纤漠转头的时候，只来得及瞥见一个倔强的背影，另有一片红色的风景在萧儿的脸上绽放。

接下来的几日，纤漠没有迈出过房门一步，只没日没夜的守在窗口，望着天涯的日出日落，映着一张惨白的容颜。柳子莲仿佛还在气头上，对纤漠也是冷酷了很多，倒是小胡子眼睁睁看着去皇陵的日子就快到了，一双眼睛，几乎红了个通透。

认识有些昏黄的小哑巴展开眼，面前的女人，容颜垂垂清楚，小哑巴摇点头，想说，他不是个孩子，是个男人。但是，话梗在吼间，吐出的时候却只要咿咿呀呀的哽咽。

纤漠盯着桌上的饭菜，没有动，任烛光招摇在脸上，带不出一丝暖意。

凌晨的堆栈更加的冷僻，大厅里没有一个客人，只要店小二打着呵欠将大门往外推着，风往里灌，店小二瑟缩了一下身子，从速小跑着进了屋子。纤漠出门的时候，没有吵醒柳子莲等人，只将一纸留书用砚台压在了桌上，说是晚些时候便返来。

只是，看似蜿蜒的一条巷子罢了，纤漠没有想到会那么长。来到山顶的时候，天气已经暗淡，干脆天上一轮圆月，让全部天下都满盈着一种乌黑的昏黄。山上的风很大，很冷，放肆的残虐在耳旁，纤漠颤抖了一瞬，眸子一寒，只将粗布的衣裳裹紧了一些，步子却没有一丝的摆荡。

纤漠抓住小哑巴的手，甩开，蹲下身子谨慎的扶住岳然的头，只淡淡的说：“是我认得的人。”

满天下的红色，妖娆在视野里，在氛围里挣扎着满盈，最后变幻为铺天的血腥冲进鼻腔。纤漠站在巷子口，一身乌黑的粗布衣裳在有些红色的天下里，刺激着每一抹游魂。目光落在巷子的深处，那边，是一个瑟缩着颤栗的身影。

意禾意伽两人，倒是甚么也没说，只跟在柳子莲身后，嘴角扬起标致的弧度，目光却直直的落在了纤漠拉着小哑巴的手上，白净得没有一丝凡世的灰尘。

大街上，行人很少，偶尔几人仓促的从纤漠身边走过，也是挑着担子卖蔬菜的庄稼人。纤漠的步子不紧不慢，但是行了几步，面上却俄然一寒。身后，仿佛有或人的步子老是和她踩在同一个节拍。

男人说得客气，但是言语间，却没有一丝主子该有的唯唯诺诺。这点，总让纤漠透着一股子的不安。如果一个主子没有一丝唯唯诺诺，那便只要两种环境，要么，这主子有个倔强的背景，要么，这主子便不是真的主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