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成了[第1页/共3页]

藤蔓纹路在青砖上缓缓游走，沾着血珠的花苞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绽放。

"光驾让让。"明朗的少年音俄然破开喧闹。

戌时的梆子声还在耳畔回荡，乔伊伊扶着冰冷的砖墙，看翠儿踮脚取下挂在飞檐下的油纸灯笼。

乔伊伊指尖抚过绣绷后背，那边还残留着诡异的余温。

墨客哈腰细看龙鳞纹路时，襟口掉出枚刻着"太病院"字样的铜牌。

乔伊伊昂首瞥见个背着药箱的青衣墨客，他指间捻着的艾草正巧落在《百子千孙》绣样的裂口处。

北风卷着枯叶掠过绣架，乔伊伊拢紧半旧的狐裘。

"成了！"翠儿捧着冰珠在烛火下细看，"这般剔透的琉璃绣，定能让......"

茶馆二层，李老板捏碎手中的琉璃莲花盏。

当她用银剪挑开夹层时，几粒暗红色的种子簌簌落在案几上，碰到未干的墨汁竟收回纤细的爆裂声。

人群外俄然传来竹哨声。

青布上缀着的琉璃珠是她用晨露凝就，现在在日头下折射出七彩虹光。

"定是那黑心掌柜做了手脚。"翠儿气得绞碎帕子，"明日我们换家绣庄......"

挎着菜篮的妇人将烂菜叶甩在赵保护脸上："上月我当家的俄然吐血，原是你们这些天杀的投毒！"卖花娘攥着银剪子冲上前，绣着金丝牡丹的裙摆扫过满地靛蓝粉末："怪不得总见你在城隍庙后巷鬼鬼祟祟！"

人群俄然炸开惊呼。

翠儿俄然拽住乔伊伊的袖口轻晃。

"妖...妖女！"地痞头子扯断颈间藤蔓，却见指缝间排泄的血珠正被绣品猖獗吞噬。

枯黄的草叶刹时暴长三尺，缠住歹人脚踝将其倒吊在半空。

"接着！"乔伊伊扬手抛出承担，足尖点过翻倒的箩筐。

围观人群里俄然爆出暗笑。

绣架最底层的《并蒂莲》俄然无风主动，花心处昨夜凝成的冰珠"咔"地裂开细纹。

地痞头子奸笑着扯开青布，却见绣品上的金童玉女俄然眨了眼睛，红肚兜里钻出带刺的藤蔓，顺着他的腕骨爬上脖颈。

正要捡拾时，竹筒里俄然炸开靛蓝色粉末，将他半边脸染得如同戏台上的丑角。

半夜梆子敲过第二遍时，乔伊伊把改进过的绣样铺在青石板上。

掺了茜草汁的丝线在月光下泛着珊瑚色光晕，当她将指尖残存的血珠抹在并蒂莲花心，藤蔓纹路俄然在绣布上拧成旋涡，将夜露凝成晶莹的冰珠。

早市的人潮裹着胡麻饼的香气劈面而来时，乔伊伊在绸缎庄劈面的槐树下支起绣架。

乔伊伊将油灯举过额角，瞥见篱笆缝里闪过半片靛蓝衣角——那是王府亲卫特有的云纹锦。

翠儿数着荷包里新添的六枚铜板，没瞧见蜜斯藏在袖中的《并蒂莲》绣样上，赤色纹路已悄悄爬过第三片花瓣。

她没瞥见街角暗影里，茶馆伴计正往李老板手中塞个描金木匣。

三个地痞掀翻的货架擦着她们衣角砸在地上，绣着《百子千孙》的锦缎眼看要落进泥水里。

乔伊伊感受心口像被针尖戳了一下，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婉："这位夫人眼熟得很，但是从城南胭脂铺子来的？

青石板上的晨露被狼籍的脚步踏碎，赵保护跌跌撞撞后退时，腰间的玄铁令牌"当啷"一声滚到馄饨摊的热汤锅旁。

"蜜斯当真神了！"翠儿将晒干的艾草塞进香囊，雀跃得像只初春的云雀，"那些藤蔓...哎蜜斯你神采怎这般惨白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