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奇了怪了[第1页/共3页]

她望着斜劈面茶馆闲逛的珠帘，模糊可见玄色衣角掠过二楼雅座——那人佩剑的吞口兽在夕照下泛着血玉般的光芒，剑穗却系着与她禁步同色的青金石。

正要进门的布商娘子们齐齐顿住脚步，有位穿丁香色比甲的妇人俄然红了眼眶："这香气...竟像极了儿时娘亲熏被褥的百花香！"

五更天的露水凝在登山虎叶尖时，乔伊伊被禁步的嗡鸣惊醒。

绣架旁的白玉兰俄然无风自摇，飘落的花瓣正巧覆住账簿上墨迹未干的"扩"字。

"啪"地合上漆盒，乔伊伊回身推开临街的支摘窗。

晨雾被短促的马蹄声踏碎，李谋士的轿辇撞飞了门口的石榴花盆。

"乔娘子万安。"周绣女戴着新打的赤金点翠步摇，怀里波斯猫的瞳色与她裙摆上孔雀羽绣纹如出一辙，"传闻您家染缸通灵？

嗑瓜子的妇人朝地上啐了一口，"昨儿刘掌柜订了她十匹缎子，今早后院梧桐树就枯了半边！"

乔伊伊扶着翠儿刚转过茶馆，就闻声绸缎庄门口两个婆子扯着嗓子嚷嚷："甚么天赐的翡翠色？我表侄女在王府浆洗房当差，说那位是被王爷嫌弃了使妖法呢！"

裂纹中的蓝光像活物般游走，白玉兰俄然将统统花瓣砸向东南角。

染坊新送来的茜草根在墙角堆成小山，暗香浮动中，她恍忽瞥见母亲临终前抓着她的手，血沫染红的唇角翕动着"藏好禁步"。

他指尖燃起幽蓝火焰，灰烬里竟爬出半只金龟子。

她赤足追到染缸旁，正瞥见缪孤城单膝跪在青石板上，用绣着兔子的丝帕包裹她昨夜跌碎的玉镯。

方才开门就见这盒子摆在石阶上，里头装着..."她翻开盖子的刹时，乔伊伊腕间的禁步俄然收回清越鸣响。

半夜梆子响过第七声，最后一名客人抱着锦缎心对劲足地分开。

翠儿气得冲要上去实际，却被斜刺里伸出的油纸伞拦了来路。

暮春的风裹着柳絮扑出去，卷走结案头几张订货票据。

子时的更鼓声传来时，乔伊伊的指尖已经冻得发青。

白天她强撑着绣完最后一片金翎羽，现在连抬手拨灯芯的力量都殆尽了。

晨雾还未散尽，朱雀大街已飘满各色幌子。

"蜜斯！"翠儿咋咋呼呼撞开木门，怀里抱着个雕牡丹纹的漆盒，"奇了怪了！

"劳烦各位娘子把绣样铺在青石板上。"她拢住被夜风吹散的碎发，腕间禁步叮咚作响。

湘妃竹帘在乔伊伊身后重重落下，隔断了缪孤城与李谋士剑拔弩张的对峙。

她看到青苔顺着墙根爬上货架，在云锦缎面上洇出山川暗纹。

翠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夜来香在石缝里绽放，淡黄花蕊吐出萤火虫似的光点。

腹中胎儿俄然狠恶翻滚，她踉跄扶住墙角时，瞥见周绣女绣鞋上沾着的紫斑染料——与昨夜蒙面人靴底如出一辙的光彩。

"可不是么！"

乔伊伊指尖抚过染血的孔雀蓝丝线，井水里倒映的翡翠色光晕俄然扭曲成旋涡。

水面浮萍不知何时聚成旋涡状，井水出现的翡翠色波光里，她瞥见母亲留下的禁步裂纹中排泄幽蓝微光，仿佛有藤蔓要从玉珏里破茧而出。

缪孤城的手掌悬在并蒂莲上方，修补断线的行动笨拙得像在顺服野马，剑茧却被丝线勾出藐小红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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