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6.第 96 章[第1页/共3页]
事关大晋,贺缈虽摆布难堪,但却仍能存留一分明智。可这火烧到谢逐身上,她倒是如何都忍不了了。
褚廷之凑到周青岸身边,冷哼了一声,“我倒要看看陛下还能护他到何时。现在晋颜反目,已是局势已去,为顾大局,他这凤阁首辅却定是坐不稳了。”
“畴前没有,今后就说不定了。我大颜首辅,如何能让晋人做得?!”
见方以唯曲解了他的意义,周青岸眉头又蹙成了川字,“我不是那种人。”
她摸索地瞥了谢一一眼,“你感觉呢?”
她看了一眼阶下默不出声的谢逐,和他身后那些剑拔弩张的颜臣,攥紧了手,“退朝。”
抬眼瞧见谢逐表情欠佳的冷脸, 贺缈才认识到他这又是因为星曜在发脾气,顿时也顾不得甚么遗信,整件事连带着当年的刺晋案都被她撇到了一旁,忙不迭地将话题岔开了。
他提笔,重新写了一封,交给蒙面人,“还是,让瑛七仿照颜帝的笔迹抄一遍,送进宫里。”
报信人冲动地挥了挥手里的战报。
方以唯面露疑色,下一刻才恍然大悟似的,“你放心,我不会去陛下那边多嘴。”
“……我想说的是,”
当年贺缈即位,因对先帝贺归和独孤皇后心存痛恨,也迁怒独孤家,而朝堂上见风使舵,目睹着新帝对独孤家不包涵面,便大家都踩一脚,连累出独孤家很多丑事。而贺缈执意拿独孤家立威,乃至于独孤氏与皇室落了差未几的了局,就连她这位在疆场上废了双腿的表舅也是被奕王力保,才没有被摈除出京,长年幽居在京郊。没想到因为这事,竟也让人推着四轮车进了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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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以唯正往这边走,远远地听了这话,法度一顿,却在周青岸偏头看过来时,掩下了面上统统的非常,笑了笑,“果然是大喜。”
大晋现在也是世人皆知,英国公慕容拓有个古怪。他不喜见光,特别是在夜晚。以是英国公府在太阳落山后几近无处点灯,就连慕容拓在书房措置公事,也只就着格外暗淡的烛火。
从殿内出来后,明岩捧着大氅迎了上来,替谢逐披上,“公子,回凤阁吗?”
慕容拓抬手接过,展信看了一眼,便凑到烛台边焚了,“做得好。”
就连贺缈那位形同废人的堂舅独孤珏也终究忍不住出面了。
见她拂袖而去,谢逐也在满朝文武的瞋目而视里堂而皇之跟了上去,仿佛方才被群臣参奏的底子不是他,而是甚么无关要紧的人。
谢逐沉默了一会,缓缓启唇,“若我记得没错,楚将军还未娶妻。”
火舌顺着纸尖窜了上去,贺缈双指一松,将扑灭的字条丢在地上, 喃喃道,“莫非时隔这么久, 我还能为他昭雪?”
谢逐垂眼,长长地叹了口气。
周青岸也没推测她竟是这么魂不守舍的,胸口被她脑袋这么一撞,也是发了一会愣才反应过来,下认识扶住她胳膊低头问,“……没事吧,想甚么呢?”
夜色深沉,英国公府内几近是一片乌黑,只要偶尔从园中路过巡夜下人手里,才提着并不亮堂的灯笼,还没等那点灯火遣散院内的阴沉之气,便又转眼消逝在了行廊绝顶。
“我公然没有看错。”
“是。”
在朝中一片伐晋的声音里,只要一人对此事没有表态。但是现在的沉默,便与反对无异,更何况此人还曾是个晋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