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爱慕[第1页/共3页]

哎哎，这便是读书人的风骨么？还只道潘生不拘末节，不想也真真是个死鸭子嘴硬的。

“啥？”我吃了一吓，潘生为着那送金钗的颜如玉，背井离乡到这里，又不知欠了甚么債被人以性命相逼，竟深思着半途而废，与瓣儿结婚？莫不是风寒发热，把脑袋烧坏了么？

潘先生一愣，勉强笑道:“原是丢了，多谢多谢，你若不送了来，小生现在还不知丢了这东西。”

货郎忙道:“成交成交，女人只瞧好罢！”

潘生踌躇一下，还是摇点头:“小生未曾有难处。”

瓣儿一听，怒道:“说的甚么屁话！拿命换心?老娘瞧你是活的不耐烦了，竟来消遣老娘！”

我忙道:“先生但是谈笑！那送金钗的人如何办？”

我见不到说话那人，更加迷惑，忙借端问道:“潘先生染了风寒，怎生还坐在内里？独个儿在家，没有人照顾么?”

潘生道:“但是现下小生内心仿佛滚油煎着，只盼见瓣儿女人一面……”

那货郎清秀的脸上顿时暴露奸猾之色，但转眼便换成笑容:“女人换便换，可悔不得了。”

我心下一动，难不成，那金钗竟是潘先生丢的么？

只要潘生一小我正坐在干草堆上发楞，不想我排闼而入，不由愣住了。

潘先生笑道:“是故交相赠，现下各奔东西，这也仅仅是个念想，睹物思人，聊胜于无。”

边劈脸盖脸要打那货郎。货郎忙捧首躲道:“女人归正不信，换便换了，只当一句打趣，又有甚么丧失？”

看来必是那位颜如玉的东西了。潘生当真怪教人怜悯，孤苦伶仃，背井离乡，连那位颜如玉都断了来往，独个儿在这破屋子里，另有人逼债。

潘生租住在紫玉钗街前面的铁帽儿胡同，又深又长，荒草丛生，明白日也总教人狐疑有鬼，想必潘生日子过的不见佳，犹舍不得卖了金钗，金钗越想越感觉定是他的要物。待数到该潘生住的门口，我刚要敲那腐朽木门，俄然闻声潘生声嘶力竭在喊:“我有甚么用？我有甚么用！现下我只想要返来！”

这货郎为了逃脱，竟说出这类乱来人的话，连梅菜我都不信，不过遇见不依不饶的瓣儿说出此等遁词，大抵也是无法之举。倒也是个脑筋快心眼灵的。

那货郎微微一笑，倒让我感觉阴测测的:“如何不能？要看女人拿甚么换。”

“哼，”瓣儿翻了个白眼:“甚么都能换?那女人我拿甚么能换我那情郎给别的臭女人夺走的心？”

我忙拿出那凤钗来:“潘先生，这凤钗但是您丢的？”

瓣儿哼了一声:“放你妈驴屁！乱来鬼呐？你倒说说看，拿甚么换?”

总感觉那人仿佛有甚么潘生的把柄，在威胁潘生，莫不是潘生借下了高利贷，还不起要以命相抵？糟了，说不定昨日潘生便是要以金钗还债，给我担搁了，真真是误了大事，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很多，忙排闼出来了，但见院子里堆叠着枯枝败叶，两棵妖怪似得栗子树像四周八方伸着光秃秃枝干，两间土坯草房，窗纸早破了，破布也塞不住，犹呜呜往里灌着风，掉了漆的破门上还挂着断了半截的竹帘子，四周灰扑扑的，煞是萧瑟。

潘生传闻对瓣儿不好，方才叹口气，恋恋不舍的归去了。

姐儿们散去了，我追到内里找小厮问了潘先生的住处，忙赶去瞧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