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共饮[第1页/共4页]

扶衍好久不喝酒，本日喝了一杯青竹酒，精力有些懵。她顺口说：“字写多了，不看都能写下来。这就比如遮住眼睛也不会把饭喂到耳朵里一样。”朱棣饮下最后一口酒，不置可否。

朱棣冷静听完，放下酒杯对内侍低声叮咛了几句，不一会儿一坛尘封的新酒被抬了上来。侍女将酒封在金玉琉璃壶中，为两人斟好了酒。朱棣抿了一口，看扶衍纹丝不动，因而问道：“不是喜好这酒么？如何不喝？”

扶衍低声说：“燕王忙完了的话，……臣女先行辞职。”

朱棣猛地一滞，立即声音暗沉地问道：“那小我是谁？”扶衍温婉一笑：“是允炆。”朱棣不置可否，半晌，他敛起眼中神采，对扶衍说：“本王迩来眼睛不甚好，许是奏折看多了。晚间写字有些受累。”

朱允炆好久不至金殿，恍一进入，朱棣一身玄色游蟒朝服，帮手执紫毫，点朱批文。

他的目光侵犯性太强，让人很难受。扶衍为了转移他视野，给本身倒了杯酒说：“不过也不是绝对。之前有小我也对我说，愁思但在，饮之无谓。不如不时把酒助东风罢。”

大殿外俄然传来一阵喧闹声。章聿大声说：“皇长孙殿下请留步！王爷暂不见客！”

扶衍从速站直，抖擞起精力。他莫非一向帮她查数了么……朱棣看了她一眼，眼底闪现出一丝笑意。扶衍有些惊了，他们也算见过很多面，从没见过朱棣笑。他这一笑，如同深潭的眸子似被彩蝶飞翼破开水面，顿时风生水起。

勤政殿外天气已晚，暗光如水流般涌入大殿。

大寺人一头盗汗，难堪地看了朱棣一眼。朱棣表示他退下，倒了杯雨前龙井给朱允炆，濛濛的热气在两人之间隔了一层水雾。

犹记得他俩熟悉以后，一次朱允炆醉酒，毫无征象地抱住扶衍，迷恋着她身上的体温。

是日秋意甚浓，朱染树端。斑斓的树叶飘飘洒洒，跟着午后光芒纷繁落地。扶衍悄悄到祀场看朱允炆，背对着世人的他站在一方玉石石碑前，伸手触摸雕刻的朱色笔迹。身后的人庄严低头，轻风拂起他的衣角，有丝落寞的意味。

一顿饭吃得说不出得别扭。朱棣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，表情仿佛非常不错。他喝了几杯酒，扶衍闻着酒香，微微蹙眉。

路过御花圃，这里向来是后宫妃子夸耀争宠的福地，明天却格外清净。扶衍放慢了脚步，贪婪地呼吸着氛围中的花草清爽之气。阳光恰好，轻风舒畅。扶衍找了块青石，筹办小憩一下。

“不……不是。这个时候，我该归去了。”

玄月秋高，落叶纷繁。大明宫的垂丝秋海棠铺满了花径，不时细雨拂舒，温雅清爽。

朱棣闻言看了朱允炆一眼，微微一笑，脸上全不见被劈面戳穿的难堪意味。“内阁的事我他日禀明皇上再议。传闻你前段时候身材抱恙，迩来如何？”

朱允炆规矩回应：“劳四叔顾虑，统统皆好。”

官员浩繁，且皇家礼节非常烦琐。扶衍只好先偷偷闪了。

纸上一笔墨色勾划开，扶衍感遭到朱棣靠得更紧了些，身上淡淡的沉香模糊可闻。

“很怕我？”

平静已久的东宫俄然有很多大臣登门拜访。问了黄子澄，才晓得朱棣大幅度减少朝廷财务支出，并鼓励官员捐募财产，救济南疆洪涝。

扶衍看了看他手里的酒，“春季风凉，喝这类性烈的陈酒并不得宜。宫里有应季的竹青酒，固然不敷醇厚，但幸亏暗香又不会坏身材。之前放在青华殿地窖，我常常去顺些出来。现在换了处所，却没那么轻易拿到了。”扶衍不无遗憾地唏嘘，全然没认识到本身已经交代了当年的罪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