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2|宫宴[第2页/共4页]

来这里之前，静仪长公主内心筹办过几番说辞，没想到一个都没用上，圣上便准允，大喜道：“谢过皇兄！”

对于三皇子而言，锦书是继母，对于陈薇而言，锦书算是便宜舅母，这类事情，她天然是不好说甚么的。

周氏还未曾说话，静仪长公主便笑了：“皇后做甚么如许冷脸，先嫂嫂人都去了，你还吃甚么飞醋？”

那些日子，贤妃过得委实屈辱，也被她引为平生之耻。

“我不喜好她！”果不其然，承庭蹙着眉，不满道：“甚么都要抢，我不给，她还拧我了！”说着，就掀起衣袖给她看。

“七郎说的倒是轻松，”锦书拿眼睛斜他，语气微嗔：“就我们两个在里边，别人出去一看，衣裳还乱了，不定如何想呢。”

姚望并不傻，伉俪多年，他比锦书更体味张氏，出门之前便耳提面命，捏着耳朵叮嘱，叫她万事细心，千万别出错，别的更得谨言慎行。

——她还用得着静仪长公主，不能跟她撕破脸。

安国公太夫人年事最长，资格也厚，反倒没有太多拘束，笑吟吟的说了几句打趣话，不管好笑与否，在场的夫人们皆是掩口，一道笑了出来，倒也和蔼融融。

“贤妃呢？”圣上目光微深，笑着去问静仪长公主：“她如何说？”

每年正月初九，宫中便有命妇宫宴，朝中勋贵之妻与正四品诰命的命妇皆需列席，可谓大典。

给姚轩的衣袍上本是要绘鹤的，只是她腕上有力，当真去绘，还不知要破钞多少工夫，加上女儿家手笔绵软，便是画上了，只怕也是没精力。

周氏唇边略过一丝讽刺，只是低着头，被粉饰掉了：“娘娘漂亮，何妨一听？”

“两下里都情愿，那朕如何好做恶人？明日朕便下旨为他们赐婚，”圣上听得一笑：“只是他们毕竟年纪还小，且等几年再结婚便是。”

锦书面色已经带着一点冷了：“夫人，你大抵忘了，这是甚么处所。”

静仪长公主心底一紧：“之前我就有这个动机，前几日见两个孩子玩儿的来，才决定下来，成心偶然的摸索了贤妃姐姐几句，她也是成心的。”

桩桩件件的烦苦衷一一在心头闪现，贤妃终究将那口气忍了下去，面上重新带上温暖而谦恭的笑意。

这也是她作为皇后，第一次在长安命妇面前露脸，由不得草率。

长安勋贵皆是沾亲带故，静仪长公主驸马出身的陈家同萧家也有一点远亲，平日也会走动。

不是没有人诟病过她的出身，但是这会儿，任谁见了也得承认，只看边幅气度，姚氏确切有正位中宫之像。

只是姚氏被册封皇后，主理后宫，她在后宫中权势已是大不如前，更不必说圣上看重皇后腹中之子，以及新近崛起的二皇子了……

“薇儿，”他轻声问：“奉告娘舅，你想嫁给承庭哥哥吗？”

可在府中时，她与徐氏都是侧妃，虽是有一个侧字在，但妾毕竟是妾。

锦书心知张氏有几分水准，但是如果叫她称病不来，反倒叫人笑话，便将她的坐席安排到舅母与外祖母身边去，两下里有个照顾。

“还能如何想？”圣上托着下颌看她，有条不紊：“怜怜还怀着孕，朕连这点禁止都没有，急着与你靠近？”

她怀有身孕，圣上也不会过分欺负人，目睹她笑出眼泪来，方才停手，正待说几句话，便听外边有人回禀：“圣上，静仪长公主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