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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嬿婉及良时》 1/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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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|郴州[第1页/共3页]

“只写个信封,你怕甚么,”她面色微变,正待推拒,圣上却先她一步开口,淡淡道:“朕还在,谁敢说别的。”

这本是同锦书无关的,她不动声色的用余光看了一眼,便重新垂下眼睫,持续做本身的木头人。

那二字写完,圣上便松开了她的手,目光只落在信封上,仿佛不觉本身做了甚么了不得的事情:“这两处虽是南辕北辙,读来却类似,写错了也没干系。”

圣上别有深意的看她,缓缓道:“看过《史记》吗?”

锦书行动舒缓,有条不紊的研磨了半刻钟,细看砚台中的红色,感觉与平日里圣上用的相差无几,便停了手,将剩下大半截的墨搁在一侧,默不出声的站在一边。

绿仪走了,含元殿便只要她一个奉茶宫人,宁海总管没有透暴露想再添一个的意义,锦书也不去多问,只埋头做本身的事情,其他一概不管。

圣上却不看她,只是拉她到本身身边去,握住她手掌,亲身带着她,将郴州二字写在信封之上。

他看着她,低声说:“——金风玉露一相逢,便胜却、人间无数。”

固然那边早就生了薄茧,但如许一看,还是很较着的。

“罢了,”圣上微微合眼,缓缓道:“大抵……是朕想错了。”

一侧的宁海心中雪亮,碍于御前不敢作声,只向她递了一个眼色畴昔,着意提点。

这句话问的,既有些莫名,也有些伤害。

案上另有狼藉的文书,他伸脱手,随便的清算出来,成了薄薄的一沓。

幸亏含元殿乃是天子寓所,报酬在宫中最好,在此奉养的宫人内侍也跟着沾了光,锦书也早早躲进内殿,在暖炉边温了手,倒是不感觉冷。

直到圣上靠到椅背上,有些惫懒的揉了揉额头,低声叮咛:“过来,研墨。”

一场秋雨一场寒,昨日落了一夜的雨,虽不狂暴,却也潇潇,当真寒意漫漫。

偶然候,她也在内心悄悄的想,万人之上的天子,实在也一定那样安闲。

圣上似是真的有些累了,靠在椅背上,语气也轻泛。

圣上待她还是淡淡的,既不靠近,也不疏冷,同其他人并没甚么辨别,锦书见了,心中倒觉安闲。

圣上还是蹙着眉,搁笔看了一会儿,才端起茶盏,缓缓饮了一口,随即又将目光重新转向面前奏疏。

她出了讹夺,圣上却不动气,只是挽起衣袖,伸手另取一只信封,重新放到案上。

她将目光收回,圣上却未曾,只定定的看着她,仿佛在看望甚么普通。

大周旬日一朝,其他诸事皆是臣工上疏,再请圣上御览唆使。

锦书被他看的眼睫轻颤,难以开口,只低头不语,默不出声,心中极是宽裕。

圣上笑了一笑,拿搁在笔架上的御笔蘸了一下,漫不经心的问:“在家的时候,也通文墨吗?”

锦书眼睑低垂,答得谦恭:“奴婢生母早逝,以是每逢她生辰忌辰,便会誊写几卷佛经,以是略微懂些。”

圣上扫了一眼砚台,抬眼看她,道:“研的不错。”

他语气浅淡,却不容回绝,锦书顿了一顿,便抿了抿唇,悄悄应道:“是。”

锦书随即明白过来,微微屈膝,应了声是,便挽起衣袖,将一侧玉瓶中的朱砂倒入砚台中,适当的添水候,拿了桐烟墨,行动轻缓的研磨。

“错了,”他直起腰,伸手到她落笔处,道:“是郴州,不是陈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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