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[第1页/共6页]
说到这个,顾嫣然就不知如何安抚他了,只能伸手握住他几根手指,轻声道:“皇上如何说?”
“寿王不顶事。”平南侯叹了口气,“他还不是希冀齐王和德妃撑腰?但是现在齐宣献上了羯奴舆图,皇上对舆图非常看重,他又立了功――齐王也不想沾这事儿。我倒是去寻了,可听那口风,也不如何坚固。”
平南侯夫人顿时感觉大事不妙,但也只能叫人去请了周鸿伉俪和周三老爷佳耦,内监这才展开圣旨读起来:“……悔婚弃约,逼妻为妾,本该严惩。念其祖上有功,其父兄亦以身就义,不忍夺爵,着罢其官职,其无德不堪承爵,即将爵位传于其后辈……”
丹青和石绿抿着嘴对看一眼,相互都从眼里瞥见了对方的高兴。之前少爷和少奶奶都吃了好些苦头,现在看来,这苦头不白吃,瞧小伉俪两个真是蜜里调油一样呢。这还是没圆房,如果再过些日子圆了房,将来再有了孩儿,定然更是好上加好!
石绿早备了饭菜,伉俪两个用过饭,丹青已经兴趣勃勃地带着人将几个箱子都搬了出来。此中多是些毛皮,草原之人擅养牛羊,周鸿带返来的羊皮极好,都是羊羔皮,色彩乌黑,上头的毛卷曲如同珍珠,恰是俗称的珍珠皮,拿来做冬衣是极趁身的。
屋里头,侯夫人烦躁地把手里的扇子往桌上一摔:“热死人了!采买上买的甚么灯烛,怎的如许刺目?明日叫他去买好的,再弄如许次货来,他也别干了!”
谢宛娘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:“这可如何办?”
齐氏在他两岁时就因病而去,故而他对生母完整没有印象,只是听齐妈妈说过,他的母亲娟秀温婉,脾气和顺。但也就是因为太柔婉了,在家属倾颓之时全无自保之力,终究只能含悲为妾。周鸿固然心疼她,但是也不免会想,倘若母亲能像老婆这般固执,是不是当初――成果会不一样些?可若不是如此,他也就不会另娶到嫣然了。
牙白现在也能在外屋当差,只是这些贵重物件都是石绿和丹青保管,她不成插手,这会儿避嫌地站在外屋。气候热,里屋门口也是湘帘半卷,恰好让她瞥见少爷举着一对宝石比在少奶奶颊边。那宝石在烛光下闪着彩虹般的光,映着少奶奶乌黑的脸颊,另有上头的一抹红晕,真是夺目刺眼。
顾嫣然晓得他带了几箱子东西返来,但一向忧心他去朝堂之上的事,还真没顾着看呢,当下便有了兴趣:“我去瞧瞧。”
齐妈妈不再多说,施礼以后便退出去了,在外头叮咛小丫环:“值夜警省着些,别姨娘起家了,你们还睡死着。”
“莫非会夺爵?”平南侯夫人孔殷隧道,“但是有父亲和大哥双双就义,皇上不成能夺爵的吧?”
“我晓得――”谢宛娘有些难堪。这些日子她真是只顾着想如何去周鸿面前分辩,倒忽视了大哥儿。
“臣领旨谢恩。”他俄然想起了天子在朝堂上意味深长说的那句“朕不能赏你”的话。娘舅应当是在头一晚就跟天子禀报过了此事,天子不能在西北战事上赏他,因为要顾忌到陆家,顾忌到德妃和齐王,以是,就用一个爵位赔偿了他。
“哎。恰好我们铺子长进了新料子,奴婢叫他们明日捡些光鲜色彩送过来,少奶奶好生挑。”
牙白将目光移到周鸿脸上。周鸿双手举着宝石,在老婆脸颊两侧比来比去,神态当真,仿佛这对耳坠子有多么首要似的。牙白感觉本身的心砰砰地跳了几下,乱了节拍――如果,如果将来少爷有一日也会如许看着她,那该多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