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[第2页/共6页]
“这你可就不晓得了。老话说得好,婊-子无情,伶人无义。”王大太太就滚滚不断起来,“这伶人啊,是惯会装模作样哄爷们的,你年纪小,又还没圆房,就叫她先揣了一个在肚子里,只怕是斗不过她,要亏损的。”
顾嫣然送了人,就要往二房那边去,牙白却一下子跪了下来:“少奶奶恕罪。侯夫人并没唤少奶奶,是奴婢看着舅太太那样胶葛不休,自作主张假传了夫人的话……”
“恰是。”周鸿两道眉紧紧拧起来,眼中泛着寒光,“皇上召了许将军回京,现在西北边复兴战事,那些人便把之前粮草被烧的事全翻了出来,说许将军治军不力,不堪为帅!哼,不堪为帅?如果不堪为帅,这些年西北是谁领军的?谁保住了西北安宁?”他越说越怒,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,“何况那些粮草,究竟是谁烧的还不必然呢!”
顾嫣然听到最后一句,笑了起来。周鸿这主张当真是好,与其防着王大太太打主张,不如釜底抽薪。依着王大太太的“夺目”劲儿,女儿能嫁去好人家做正妻,天然不会再往周家送。
“怎会――”顾嫣然惊奇地睁大眼睛,“之前许将军一向镇守西北,莫非此次反不让他带兵?”
顾嫣然心慌得只觉站都要站不住了,鼻端仿佛都能闻到血腥气,半天赋压下胸口翻滚欲呕的感受喃喃道:“你说被人救了,就是――谢氏?”
顾嫣然顺势就站了起来:“二婶娘有事,我畴昔瞧瞧,舅母略坐坐――”
顾嫣然固然甚么胃口都没了,但看周鸿如许细心,内心也觉有些甜意,亲身带丹青去配房替他铺了床,叫知暖服侍着周鸿歇了,本身才回屋里来,沐浴以后也睡不着,就歪在床上入迷。
顾嫣然伸手将他的衣衿扒开来,只见那道伤疤险险停在心口上方,若再往下一些,说不定就直捅进心窝里去了。这还不算,周鸿肩头上另有一道伤疤,不过极浅,约莫只是皮肉伤。但再往下却又有一道,正在上腹部,伤口倒是短小,疤痕倒是通红的,仿佛当时捅得极深。顾嫣然抖动手摸了摸,颤声道:“这,这又是甚么?”
王大太太又被噎归去了,半天没说话。
周鸿紧紧抿着嘴唇,昂首看了顾嫣然一会儿,没有立即说话。顾嫣然略微等了半晌,垂垂明白了他的意义,微微低了头:“如果不便利说――”
“蔡将军――”顾嫣然想了一想,“就是,就是被参纵兵劫夺的阿谁?”
他声音很低,倒是一字字清楚非常,含着切齿的恨意:“我们在火线搏命拼活,却有人在背面以次充好中饱私囊。等事情被人发明,又诡计灭口――”他拳头攥得死紧,俄然打动地扯开了领口,“火线的将军,哪个不是一身的伤痕,但是血溅疆场,却还要被人诽谤清誉,我死也不平!”
“是客岁春季――”周鸿只是一时冲动将衣领扯开了,扯开以后才想起这是他未圆房的老婆,不是营房里的兄弟们。这会儿衣衿全被扯开了,顾嫣然一双柔嫩的小手上摸摸下摸摸,摸得他浑身不安闲,一把火从脸上烧到身上,下认识地伸手去掩衣衿,“当时被一枪捅上了,也是――被人救返来了,随军的郎中说我福大命大,这一枪没捅伤肠子,只―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