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路见有不平[第3页/共6页]

她出嫁以后，并没将这铺子的事儿奉告顾家人，就是怕养大了顾家这些人的胃口，入不敷出。嫁过来的头几年，顾运则只从小县丞做起，家里的用度也就是那么一点儿，直跟着顾运则的品级升了上去，家中用度才垂垂跟着大起来。那等打肿脸充瘦子，一嫁过来就拿本身嫁奁倒贴着让夫家华侈的事儿她不会做。

顾浩然低了头，小声嘀咕道：“律法如何也不管那些抢人的……”

顾嫣然身上这件桃红色素面软缎的短襦还是旧年的衣裳，下头配的本是柳绿色裙子，因个子高了，裙子就短了，是以这一套衣裳都放进了箱底里。本日下头配了一条樱草色裙子，倒是过年时新做的。色彩倒也谐调，但细细看时便能看得出来，上襦是旧了些。

马车才到东大街街口，就走不动了，车夫操着一口带津浦口音的官话道：“老爷，前头路本来挤，这会子不晓得出了甚么事，过不去了。街口那处就有个翠华楼，虽不是顶好的，可风味隧道。若不然，老爷太太移几步畴昔？那牌坊背面就是了。”

顾嫣然看看他，踌躇一下，轻声道：“下头那位公子，如果不想将这位女人买下，实在不必脱手。不然他一分开此地，事情还是还是。”

“说娘会调脂粉呢。”顾嫣然又偎回孟素蓉身边，“娘会好些事，我都不晓得。”

孟素蓉固然满腹苦衷，也不由得笑了，冲蔚哥儿伸脱手：“到娘这儿来。”

“我们进了都城，总不能一向住在外祖家里。”顾嫣然一样样地算着账，“都城的宅子贵得很吧，如果我们住得久，租赁便不划算，还是要买一处宅子才好。只靠这两处庄子怕是不敷，还要再寻个谋生，如果要买铺子，又得一笔银子……”

顾嫣然反而拉了母亲的手：“都城是米珠薪桂的处所，那里不要用钱？省着些老是好的。且我们进了京，想必除了外祖家里，也没有很多处所要去的，穿旧衣也无妨的。”顾运则这是贬官入京待选，都城里勋贵高官无数，顾家哪个也攀附不上，天然没有甚么应酬让女眷出门，那些新衣新金饰天然豪杰无用武之地了。

这就是不筹算带白姨娘出去逛街了。自打顾运则罢官，顾老太太没给过孟素蓉好神采看，这中间天然也少不了白姨娘调拨，顾运则心知肚明，点点头道：“母亲年纪大了，有些事又是没颠末的，不免有些――你多包涵。”却没替白姨娘说甚么。

“光天化日的，这是做甚么？”孟素蓉吓了一跳，“如何也不见官府的人管？”

“胡说八道！”为首男人伸手就去揪她，“是我们老爷看上了你，要纳你去做个第五房小妾。你不是卖身葬父吗？银子我们也给了，你就是我们老爷的人了！”

翠华楼公然就在牌坊前面，顾运则等人要了二楼一个包厢坐下，从窗口看下去，正巧能瞥见石牌坊那人群当中，本来是几个男人正在拉扯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。

“娘真无能。”顾嫣然眼睛睁得圆圆的，“我都不晓得娘还会调香弄粉呢。”

孟素蓉却含笑看着顾嫣然，晓得女儿是成心在逗本身高兴。自从顾运则贬官，顾家就是一片愁云惨雾。顾老太太和白姨娘自不必说，就是顾运则本身都非常降落。家里的开消收缩，当初白姨娘来了沔阳以后买的人全数又发卖了出去，现在顾家的仆婢，比畴前在襄樊的时候还少些，只剩下了孟素蓉用惯的那些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