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.约定[第2页/共3页]
“还算有知己,”严清怡嘀咕声,把手里荷叶包交给严青昊,“在街上多转悠会儿,记得见到婶子大娘嘴巴勤奋点,多打号召,要等门口有人的时候再进大伯家门。”
严清怡净过手,把留下的那只猪耳朵细细切成丝,码在粗瓷碟子里,走到薛氏跟前,抬高声音道:“绢花都卖出去了,代价也不错。我手头已经攒了些银钱,再攒上三五年,等我出阁时,你肯不肯跟我走……不是非住在一起,能够在四周买处小宅子,清平悄悄地住着。”
少女与她mm愣了下,看向严清怡的目光亮显多了些分歧。
少女掂起那支芍药细心打量番,又拿起石榴花看。
薛氏已被孩子紧紧地拴在了严家,若要她走,无异于懦夫断腕。
现在是想等严青昊兄弟长大,可两人都大了,又得亲身替他们选个能持家的媳妇,没两年就开端照顾孙子。
她还是穿戴生辰那天做的月红色罗裙,衫子倒是换了件天水碧的,浑身高低并无金饰,唯独鬓间插朵鹅黄色的玉兰花,亭亭玉登时站在屋中间,如同静水照花文静淡然。
“不是你的错,是我没拿稳,”严清怡柔声安抚,“没事儿,这支卖不成另有别的呢,等回家我再多做几朵。”
严清怡默一会儿,又开口道:“娘,今后要有人上门说亲别随便应允人家,我得亲眼看看那人甚么样儿,看着扎眼才气嫁。”
严青昊细心看了半天,忽地塞进嘴里咬了下,见上面一个小小的齿印,咧嘴笑了,“是真的,我听别人说能要出牙印来就是真的。”
路上,严青昊心急火燎恨不得两步并成一步走,严清怡则慢悠悠地踱着步子看风景。
荷花开得正盛,粉的白的,矜持地立在密密匝匝的荷叶中间。
清楚还是满脸的稚气,恰好说出这么一本端庄的话,薛氏心底郁气顿时散去,脸上浮起和顺的笑,“你呀,谁家女人这么没羞没臊?”却还是承诺了,“你一贯有主意,就依你。”
及至文庙街,严清怡来回转了转,停在一家绸缎铺门口。
“不消,我不要,”严青昊坚辞,不留意将严清怡手中木盒打翻在地,掉出两支绢花。
这厢说着已经将两匹布的布头扯过来,摊在案台上。
薛氏瞥见荷叶包,就晓得买了卤味返来,叹口气,“又买肉?这么个破钞法儿,有多少钱也攒不住……你分一点给你祖母送去,刚才大勇送来半斤五花肉,我们早晨蒸包子。”
严青昊木木愣愣的,直到走出老远才恍然回神,“长姐,真的卖了二两银子?我还向来没见过银子。”
严青昊不解其意,却听话地出去了。
严清怡考虑下,拍拍他肩头,“出来尝尝,不消怕,我们既不偷又不抢,没甚么怯的?”
铺子是座二层小楼,廊檐下挂了块长方形的匾额,上面龙飞凤舞两个大字——瑞祥。字是蘸着金箔写的,在阳光的晖映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辉,气度不凡。
“我倒感觉木簪才合适,你看花啊叶啊都长在木头上,几时金子能着花了?表妹又不是爱金银的人。”说着,少女声音压得更加低,俯在mm耳边窃保私语。
朱紫们多戴金银,可金银显老气,年事轻的女人更喜好素净明丽的绢花。
大户人家的夫人女人凡是是卯初起床辰初用饭,辰正能走出大门已经不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