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7.驭下[第3页/共4页]

秋菊忙跟着跪在中间。

严清怡看破她的心机，却不想跟她在这些处所计算，便笑道：“粉彩花盆都雅归于都雅，只怕会喧宾夺主，讳饰了花木的色彩，还是用定窑白瓷或者青花瓷花盆养花更好。依我之见，表姐倒不如要了这两样斗彩，斗彩比粉彩更光鲜些。”

蔡如娇奉迎道：“大姨母但是半点不显老，跟我们站在一起跟亲姐妹似的。”

正说着话，陆致从外院出去。

正值午后，骄阳流火般照下来，空中升腾着热浪，石榴树被晒得垂了枝条，青色的果子无精打采地垂着，只要鸣蝉在不知倦怠地叫，为沉寂的午后添了些许喧闹。

春兰笑道：“女人没歇多大会儿就醒了，刚要了茶喝，打发我们出来了。”

秋菊踌躇不决，游移了好一会儿才道：“奴婢定然也会忠心于女人。”

“一个院子里，没多点儿路，也趁便过来瞧瞧春兰她们两个是不是经心。”

大姨母笑道：“此人上了年纪，腰腿不顶用了，坐马车走这几天路，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，哪像你们，歇上一会儿，立即又水灵灵的。”

大姨母嗔道：“是三mm家，闺名叫做清怡的，刚才穿水红袄子，个头矮一点儿阿谁。”

在济南府时，春兰随在大姨母身边见到过严清怡两次，印象里她就是个生得标致的小女人，固然懂事，但也有率性的处所，活脱脱是个小女孩的脾气。

蔡如娇粉饰不住内心的惊奇，脱口而出，“表妹如何会熟谙斗彩？”

严清怡在里屋听到，撩了门帘出来，笑盈盈隧道：“我正要畴昔呢，姑姑打发个小丫环喊一声就是，大热的天，还特特过来一趟。”

彭姑姑道：“太太请女人畴昔说话，你出来回一声。”

有斗彩团花葫芦瓶，斗彩百鹿纹扁壶，一对粉彩牡丹纹的花盆，一对青花缠枝莲纹梅瓶和一对青花釉里红喜上眉梢的广口罐。

她正喝茶，一手托着茶盅，另一手掂着盅盖，行动文雅神情淡然，那双黑眸乌漆漆的，看不到底儿似的。

春兰秋菊齐声应道：“奴婢记着了。”

严清怡淡淡道：“我家里的景象你们也晓得，撤除府里每月发给你们的月钱，你们是不成能从我这里获得甚么犒赏。”

春兰回声出去, 半晌端了茶盅来，面色有些不安, “太太在歇晌觉，平常待客的好茶在箱笼里没拿出来，我沏了壶下人们喝的茶，女人先姑息着喝, 等太太醒了再去讨茶来。”

能归去主屋服侍太太当然好，可要回不去呢？

蔡如娇连声道好。

蔡如娇乐呵呵地指着那对青花梅瓶道：“表妹，你先前说想要梅瓶，这个就放在你屋里吧，我不会插花，倒是想端庄养两盆花，我要了这对花盆。”

短短数息，两民气中已是转了好几个动机，终究齐齐俯在地上，“奴婢情愿服侍女人。”

严清怡“砰”将茶盅顿在矮柜上，“好，既然有这份忠心，我丑话说在前头，今后如果做出背主之事，我毫不会轻饶，可记着了？”

可大姨母所言不错，如果现下不提出来，难堪的还不是本身？

春兰与秋菊对视两眼，一道走出去，笑问：“女人有甚么叮咛？”

“这是其一，”严清怡续道，“其二是，到我这里来就得守我的端方，我的端方多，最紧急的就是虔诚。那种得陇望蜀，既凑趣新主子又要奉迎旧主子的人，我用不起。想走的趁早走，我们好说好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