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偿[第3页/共4页]

红色的血与惨白的肤色，衬得分外刺目。段正歧眸色一暗，手指用力按了下去，在许宁唇边几次摩擦，玄色的皮质手套几近将那柔滑的唇畔划破。

“上你的马，再啰嗦我也给你一枪。”许宁心下烦躁，“还不快走！”

将军此次，是真起火了。

“放他分开，正歧，只这一次。”

副官先是错愕，随即像是想起甚么，仓猝跟上。昨日张三说许宁要来拜访，他们却在此地遇袭担搁，那许宁那边的环境——？不敢深想，副官一边叮咛部属，一边跟着段正歧法度，却不敢去看那人阴翳的侧脸。

孟陆曾说段正歧是混世的阎魔，此时看来竟是不假。即便已经下枪，段正歧身上的血腥气仍旧缭绕不散，叫人不敢靠近。

逃出追杀后，他们在城内一起颠簸，又不知是如何惹人谛视，直到了人眼偏僻的巷子，多拐了几番，才安下心来。

“走！”

段正歧放下枪，冷酷地看着尸首。

许宁，你欠我的，休想再赖掉。

他说时迟当时快，抢过张习文放下的枪，回身把枪口对准身后。

张习文嘴角的弧度垂垂淡去，看着他。

“你又不是别人。”

然后他蹲下，环住许宁后背，将人全部都抱进怀里，不留一丝裂缝。

张习文可贵见他这么暴躁，也晓得现在的景象担搁不得，只能一咬牙，狠狠看了许宁一眼。

“元谧！”张习文焦心肠喊，“和我一起走！他们不会放过你的！”

“你做甚么！”段正歧还没开口，船工头子标先大喝道，“这张习文数次针对我们将军，此次救你也是不怀美意，你还想帮他？”

“我求你！”

我要你用这平生来了偿！

张习文瞥见他，嘴角的笑意总算是逼真了点。

“那我是甚么人？”

饶是副官晓得自家将军的本领，也不免为段正歧的技艺震慑。对方十小我，段正歧单独就杀了七人。在副官的保护下枪枪爆头，不留活口。有好几次几近是和劈面枪口互指，存亡一线，却愣是从死神手中博回一命，送了对方去见阎王。

此时命被人握在手里，张习文另故意机笑出来。

“哎呀，失算。”就听那船工头子道，“平时被老迈用枪指惯了，竟然健忘假装惊骇，漏了马脚。”他笑看向张习文，“如此心细，不愧是张三少。”

他咳嗽了几声，站起来，转移话题。

张习文一愣，随即调侃，似笑非笑地看向许宁。

张习文去俄然笑出声，大手揉上许宁脑袋。

副官有些惴惴。

段正歧侧目望他，眸色深沉，看似安静的深湖下好似冰封着骇然肝火。

统统人猝不及防，没想到许宁会俄然来这一招，而他枪口下指着的——是段正歧。

许宁没有答复，倒是看向他，问：“你叫甚么？”

“我看看。”

“……丁一。”船工头子答复。

谁知许宁却盯着他的眼睛，当真回：“你是张习文，是张作霖的子侄，是东北少帅的兄弟，奉系的得力干将。”

“也不知那些个刀斧有没有锈口，你等着。”说着他竟然从腰间翻出一个金属酒壶，不打声号召就往许宁背上撒烈酒。

“部属归去立即查清是谁泄漏动静，向您请罪。”他又看着段正歧，谨慎道，“只是此地已经不平安，您是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