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剑无涯：乾坤阖战舞[第1页/共3页]

直到阮琉蘅垂袖立于雨中，停了下来。

谁能与我一战？

风过，雷歇，云淡，雨收。

说来阮琉蘅与月泽真君之间的交换，次数大抵用十根手指就能数得过来，但对于对方的战力、修为境地，却比任何人都要体味。

饶是化神期顶峰修为的沧海神君，也为悲音所感。他握紧拳头，双目再展开时，只余刚毅之色。

剑庐中的剑，终究不再嗡鸣，它们仿佛已获得了本身想要的讯息，剑息重归平和，持续冷静甜睡在这荒凉的剑冢，等候下一次人间的信息。

这一刻，不管出身如何，不管与太和是否有过龃龉，在这祭奠中，都会为太和之意志所感，所悲。

甘心这六合；

息风坛上乃是上古祭奠剑舞――“悲回燕”。

阮琉蘅此时已不像一名修士，而是一尊战神，招袖为雨，伐鼓为情，仿佛向百姓扣问：

他在等候，等候阮琉蘅鼓声中独一的一个马脚――雨声！只待一刹时雨声与鼓声共鸣，而他的剑意切进雨声，就能重新掌控祭奠的节拍！

世人不知为何，正在惊奇，阮琉蘅却将手中桃花枝衔在口中，足尖踏在鼓侧，用力一挑，将整面太和战鼓挑飞，而身材也再次腾空飞起。

两人遥遥对望。

她不但击打战鼓，还以身躯接受鼓身的重量，再以鼓声震慑月泽真君的剑意。

而台上，却只要一片纯粹的剑意。

可刚、可柔。亦冷、亦热。能隐、能战。

阮琉蘅双臂一振，大袖迎空一招。世人初时还不感觉如何，随后才发明四周的光芒不知甚么时候暗淡了下来，而鼓声以后，模糊有雷鸣。

阮琉蘅清喝一声，身形疾飞，追上被空中的太和战鼓，双槌击上鼓面，竟又将鼓向上击飞一段。

这便是太和剑庐的祭奠――

这里有我同袍之血，有我故里之土，有我永久也回不去的故里；

阮琉蘅敲出最后一个鼓音，人终究落下，而太和战鼓稳稳落回鼓架上。

天上悲声阵阵的燕子啊，你可愿捎去我的一段问候；

我要问一问；

我剑披靡，我手擎天，我身金刚，我心似铁；

这一幕，也将会逗留在无数弟子的心目中，支撑着他们的道心、他们的信心，为宗门抛洒最后一滴热血！

大师兄，二师姐，三师兄，四师兄……你们看啊，这一年的剑庐祭奠，又下起雨来了。

月泽也舞过“悲回燕”最后一式――燕悲回，回剑四顾尽沧桑。

燕悲回，回身天涯是天涯。

是啊，这是天道的泪水，是为我太和弟子最高的赞誉和安抚，以是师兄师姐们，你们没有白白捐躯啊，你们看看这太和，你们最心疼的小师弟，做得是不是很好？

是谁在伐鼓，是谁捧出一腔热血，是谁回旋在这昏沉六合中不肯拜别；

月泽已完整贯穿“悲回燕”的剑招，这剑招在已达剑域境的剑修手中发挥时，竟能够将其剑意分散到太和山脉，一时候草木含悲，台下有那敏感的弟子，乃至已经是泪流满面。

只见那雨点落在女子美好的身材上，那翻转的长袖，偶露的玉臂，周身雨滴如碎玉做妆点。她足尖悄悄一踏，鼓面上击飞水花，好像一朵绝世芳华顷刻绽放，托起美人飞上九天，而美人却振袖拂过鼓面，似留恋人间，似心有千千结，却从那鼓上化出一股冲天剑气，直击云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