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赐婚[第3页/共3页]

他躬身昂首，久久不起，手掌和前额紧贴着地板，只感觉冰冷沁心。

“是。”

吴仁邦愣了愣，一时便有些不悦，说话也甚不客气，冷冰冰的盯着之恺诘责：“这是何意？殿下父母亲朋俱在都城，为何偏要等回南疆再说？”

她朝吴仁邦嚷了一通，又忙不迭的哄着之恺：“没干系的，你不消管爹爹，南疆就南疆么……”

她一边哭一边笑，哽咽着连声安抚他。他没有说话，只轻扒开她，一步步走下台阶来。吴祯儿见他神采怅惘，脚步踏实，赶紧又上前执住他的手。他一双手冰冷得可骇，吴祯儿又难过又心疼，忙捧了过来合在掌心，一边帮他捂热，一边紧搀住他谨慎的往前走。

“父皇，当年太子……执意要娶罪臣之女……儿臣当时虽小，倒也还模糊记得……父皇虽不甘心，到底也是千方百计的成全……可现在……对儿臣……父皇对儿臣……却为了稳住边将军心，逼儿臣去和亲……儿臣……儿臣……但是内里捡来的孩子么……”

天子听他说得不堪，一时别过脸去，仍然道：“那吴蜜斯……对你也算有情有义，你如何就偏感觉朕委曲了你？”

吴祯儿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大氅，站在廊下已等待多时，身上薄薄的铺了一层积雪，一张俏脸红扑扑的，满眼都燃着炽热的情义。

半晌，天子叹了口气，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父皇晓得你故意结，只是畴前的事情……还是让它畴昔吧。你功名已就，实在不必再去南疆委曲，大可留在朝中更好发挥，东宫也好，非论甚么处所也好，也需求你……”

之恺满眼黯然，“儿臣自知本身的性子，向来不招父皇喜好。无法赋性难移，这一辈子，也只好如许了。”

之恺不置可否，垂眸仍跪在天子面前，决然道：“都城人事纷杂，民气难测。儿臣回京不过两日，已深感猜疑，只恐一时粗心，再误入此中，又惹父皇猜忌。儿臣心性痴顽，实在有力对付。只哀告父皇，听任儿臣一个海阔天空吧！”

他满眼绝望，只觉喉中暗哑，一时竟说不下去。黯然很久，忽又重重叩首，突然道：“既是如此，儿臣……领旨便是了……谢父皇隆恩！”

“小事……”之恺寂然跪坐下来，只觉满腹屈辱，心中寒彻，既不平、又不甘，一时声音都有些颤栗，语无伦次的道――

他语气说得很重，一字一词俱咬得死紧，如在矢语发誓普通。天子初是听得怔了怔，很快明白过来，一时甚是不悦，蹙了眉道：“你何需这等警戒？莫非还感觉朕用心在摸索你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