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 距离[第1页/共3页]

芳芳感慨不已，又记起之恺曾被那谭宇文气得跳脚、却又无能为力的旧事来。而现在，之恺不费吹灰之力，乃至都不必出面，遥遥的便能置他于万劫不复。别说是谭宇文，就是倾他永定侯全族之力，也再没法撼动他分毫。

夏小蝉不劝还罢，这一句劝了来，芳芳只愈发感觉难受，眼泪如何也节制不住……她本身也觉失态，只冒死别过脸去，又抬手挡住。夏小蝉叹了口气，只得递上手帕，不好再说甚么。

如此墙倒世人推，焉有不灭之理。

“……”

朝中尔虞我诈的那些事情，她听过便忘了。她真正在乎的，也不过只是他这小我罢了……

芳芳目送袁光正分开，悻悻回房。进门见一屋子丢得横七竖八的书，心头禁不住又是一阵难过。

永定侯削爵一事，芳芳也听夏小蝉说了。就在不久前，有御史一纸弹劾奏文呈上，一桩桩列举永定侯之罪过：与西北蛮夷暗里买卖，勾搭内臣干预朝政，更听任族人在外兴风作浪、草菅性命等等……诸如此类，罄竹难书。就连东宫也站出来，称其欺上瞒下，罪不成赦。

只听那人道：“那齐王必是俄然活明白了，与其到处掣肘于人，倒不如干脆就与太子争个高低。现在看来，太子不过是养在笼中温驯的金丝雀，齐王才是那凶悍的苍鹰，若当真较量起来，只怕太子底子不是敌手……”

“可不是么。这刑部……吏部……另有统统的武官军侯……现在可都明摆的站到齐王那边去了。郑大人说得对，这朝中的风向，已经在窜改了……”

“只怕皇上心中的那杆秤，也快窜改了……”

他畴前便常骂她蠢，嫌她笨，只怕现在，他那样身份职位，与她的差异更是大了。她遂尽力的补缺，找了那么多书来看：读南疆的风土情面，读前人的边塞诗词，乃至读她完整陌生的兵法策画……以此来设想他现在的糊口细节……

“必然跟我很不一样……”

那一桌人自是浑然不觉，只持续推杯换盏，愈发群情得热烈起来――

这些事情，听起来很陌生、很悠远，她乃至听不懂……但是，这每一件却都是有关之恺的事情，正因为跟他有关，她听起来，才格外的不实在……

现在的他，和她影象里阿谁玩世不恭的恶劣少年……已经相去甚远了……

因之恺与永定侯早有过节，此事又恰伴着之恺的失势而来，是以朝廷高低，便自但是然的，将此事默许为之恺的手笔。

芳芳怔了怔，不觉满脸通红，“我……我实在也没有整天想这些……只是……只是刚才忽听到如许的事情，一时没有忍住……实在我也晓得……我……”

芳芳“哦”了一声，解释道：“我明天在郊野写生，这才返来。”

夏小蝉一贯理性沉稳，鲜少这般失落。芳芳更加被传染着，用手指甲怅怅的抠着桌面，幽幽道：“但是……他甚么时候才气返来，我好久没有见到他了，都不晓得……他到底变成甚么模样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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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光反比来发明芳芳非常变态，竟然会来府上藏书阁取书看，并且几近每日都来，一拿就是好几本。

袁光正转头看她。芳芳话到嘴边，却不敢多问，只得旁敲侧击道：“爹爹……比来……很忙么？”

芳芳说到感慨处，不由得又猛灌了几大口酒，终究气喘吁吁的倒在桌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