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破甲[第1页/共3页]

甭管精通与否，好歹学问算是驳杂的徐凤年青笑道：“仲春二，角宿始现，东方苍龙初露峥嵘，即龙昂首，故而古书上有龙类春分而登天的说法。”

所幸知名剑士一边练剑一边撰写心得，才有了这本仙气昂然的《敦煌飞剑》，起先选它，徐凤年是感觉名字霸气，顺手拿上，未曾想书箧里一大堆秘笈，老剑神挑三拣四，只说这本还拼集，李淳罡说拼集，徐凤年当然不敢草率对待。

“你倒是豁达。”徐凤年收回视野调侃道。

徐凤年记得李淳罡说过要他与吕钱塘对战，是该试一试了。他可不想学写出《敦煌飞剑》的剑士，才出江湖就短命。在武当山上练刀，徐凤年为何会拼着受伤也要去剑痴王小屏的紫竹林讨打？老诚恳实待在瀑布下练刀岂不轻松舒畅？

王初雪嘻嘻道：“答对了。”

姜泥皱眉道：“你作的诗？”

“殿下博学。”富甲一方的王林泉由衷赞叹道，发自肺腑，并非吹嘘马屁。王朝内商贾职位不高，可到了王林泉这个层次，即便与州牧同坐宴席，都无需卑躬屈膝。王林泉以不苟谈笑和睚眦必报著称，要他歌功颂德与要他慈悲心肠一样困难，以是一旦被他奖饰，不管是写出斑斓文章的士子，还是心系百姓的官员，都欣喜万分，非常有底气。

终究来到耸峙有那一尊净瓶观音像的广场，那白玉观音瞋目低眉，惟妙惟肖。右手曲肘朝春神湖，伸展五指，手掌向前，仿若在布施无怖畏赐与众生。

老头儿笑道：“当年别人夸老夫的《青龙剑神歌》，这才一小段，你要听，容老夫再想想。”

徐凤年却知黑幕，这姓王的花甲白叟，对北凉王佩服万分不说，对王妃更是打心眼崇拜，更是北凉军中少数亲目睹过世子殿下年幼拔刀的荣幸老卒，说是牵马小卒，徐家对其并不视作下人仆人。

擦去满嘴油腻，吃到了分开北凉后最舒坦的一顿，徐凤年总算是酒足饭饱，暗里跟王林泉要了本州的历代地理志。

这剑的仆人曾经一剑破去一百六十甲。

被本州文豪誉为王家有女初生长的小妮子跟着蹲在一旁，一脸虔诚道：“徐哥哥，观音娘娘可短长了，站在那边指向春神湖，春分时节就再没有水柱腾空了，我小时候特别怕仲春二，老是打雷下雨，有了娘娘后，能够随便溜到湖上垂钓啊烹茶啊赏雪啊。徐哥哥，考考你，晓得观世音娘娘的手势有甚么讲究吗？”

王家的居处天井深深，亭台楼榭，小桥流水，一派江南烟雨风情。大宅离山顶另有一段间隔，步行需一柱香光阴，安排鱼幼薇等人住下，徐凤年和青鸟前去白玉观音座，王林泉特地让小女儿王初冬带路，这位生于江南的二八女子身穿半露酥胸的襦裙，上胸及后背暴露，外披透明罗纱，内衣若隐若现，绫锦质地极其讲求，章彩富丽。这类装束本只风行于东越，现在被王朝贵妇名媛采取，加上诗词名家进献了诸如“长留白雪占胸前”的旖旎词句，愈演愈烈，女子着衣姿势逐步豪宕。

“真像啊。”徐凤年柔声道，“你就不怕朝廷有流言流言？误了你的买卖？”

李老头儿深深看了几眼，喃喃道：“这菩萨恐惧指模，可视作是一剑，剑意浩然无匹。”

姜泥没好气道：“别想了，我不想听。”

北凉王世子殿下出行游历，半途会在姥山安息，天然只要姥山地头蛇王林泉一人获知，这些都由禄球儿奥妙安排，不成有毫厘忽略。徐凤年抬头望着姥山山颠一尊庞大持瓶玉观音，传闻是由王林泉耗资百万银两，用去十年时候得以建成，这位净瓶观音脚踏黄龙，兼有金刚瞋目菩萨低眉，右手拈印，直指春神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