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8 章[第2页/共4页]

荟儿直摆手，“别说了，快取洁净的来换上吧。”一面问绵绵，“小娘子还过岁华园吗？”

蔚儿打了手巾重新给她洗脸上粉，粉扑子按进盒子里蘸了蘸，扬起一蓬轻烟般的粉尘，一面道：“且让她们对劲几日，等将来太夫人给小娘子说合了好婚事，再来比比谁的嫁奁多。这世上大家长着一双势利眼，出身好当得了饭吃吗，不过说出来名头好听罢了。过日子，到底还是真金白银实在，穷宗室还不如卖油郎呢。”

潘夫人说是，她是峻厉出了名的，在太夫人面前也不装慈母，只是问肃柔：“你行吗？”

那就是说游刃不足，潘夫人这才放心。在她看来有多大的头就戴多大的帽子，如果拿捏不准，还不如在家读书绣花。

啊，那更要出来密查密查了，绵绵拽着荟儿快步进了上房，入内见长辈们还像先前一样坐着说话，不过话题转到了华阳长公主身上。

肃柔笑了笑，“母亲忘了，我在禁中待了十年。”

绵绵垂着眼睛，把翘起的褐色杏仁衣掀掉了，暴露内里白净的本体来，凉凉说：“也不但是为了安哥儿，到底现在不比前朝，你们传闻上京有几家和离的来着？留在陈家，好歹是个少夫人，如果再嫁，恐怕也找不见比侯府更好的人家了。”

绵绵弄湿了衣裙，气得大喊：“你干甚么！”

换上一件夏籥的大襟短衫，扶了扶绾发的簪子，打扮好后重新返回岁华园，走到月洞门前时，正瞥见园里女使领着一个傅母打扮的人出来。绵绵不由多看了两眼，这傅母仿佛是个有头脸的，穿着和浅显仆妇不一样。颠末她身边的时候，有礼地微微点头，绵绵让了让，内心游移起来，才走开这一会儿，错过了甚么吗？这傅母不会是荥阳侯府派过来传话的吧！

晴柔身子弱，映柔年纪小，顿时都吓得噤住了，一个个淋了雨的水鸡一样，直愣愣看着寄温和绵绵。

甜杏仁内里的一层膜须得剔除洁净，才气上小磨盘研磨，几只翠绿玉手泡在水里，心不在焉地搓洗着，至柔转头看看尚柔，欣然说：“长姐是因为有了安哥儿，才瞻前顾后不肯和离的。”

寄柔向来看她不扎眼，不依不饶道：“表姐真是眼皮子浅，仿佛满上京只要他荥阳侯府是好家世似的。再说谁能断言和离了就不能再嫁高门？当初唐惠仙分开陆家，还嫁了宗室呢……”

“她情愿回侯府，只怕人家侯公子还不肯意来接她呢，到时候又要忧愁。此人是送归去好，还是不送归去好？”绵绵说着，挖苦一笑，“等着吧，迟早另有一场好戏。等她们的婚事都被迟误了，我看寄温和至柔还能不能像刚才那样公理凛然。”

三房的晴温和二房最小的映柔都是庶出，平时不像姐妹们那样有底气，想说甚么冲口而出，只是一味跟着点头，嘴里嘟囔着：“就是、就是……”

尚柔仿佛已经看淡了，无情无绪道：“真如果如许，我也管不了，最多另辟一个院子，眼不见为净吧。”

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说话，其他女人就替冯嬷嬷预备茶局，煎桂花的煎桂花，剥杏仁的剥杏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