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37 章[第2页/共5页]

肃柔听完，不免有些感慨，人的贪欲真是万祸之源，如果豪情到了无路可走的境地，痛快放手多好，何必闹出这类逼婚的桥段来。且又那么不自量力，鸡蛋硬与石头碰，这下兄弟两个的功名都没了，可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，再来转头看这件事，是否悔不当初呢？

这个话题引发了mm们的兴趣，比起没完没了的辩论，还是帮手着力更成心机。闺中光阴无惊，女孩子们平时过得非常落拓，也只要谈婚论嫁算得上人生中的第一桩大事。既然一贯很有闲暇，那去捧恭维，交友一些平时打仗不到的贵女，也是有百益无一害的事。

至柔还是白了绵绵一眼，“表姐今后重视些辞吐才好，你但是要嫁入伯爵府做少夫人的，每日嘴里尽是些唯恐天下稳定的话，谨慎惹得婆母不欢畅。”

素节摆布看了一圈，凑在她耳边小声道：“阿姐，昨日阿谁别例很有效，再也没人说闲话了。我们府里长史在县衙等着大尹裁断，外头一桩桩案子堆积起来指向叶逢时，大尹大怒，先赏了他与他嫂子一人二十板子，押入大牢等待发落。他家里另有个兄长在天武军任职，我阿娘同嗣王说了，嗣王夺了他通判的职，把人贬到幽州看库房去了。”

因为州北瓦子建在艮岳边上的原因，其繁华程度竟然赛过了中瓦子。傍晚时分，夜幕还没有支起来，满街早已张灯结彩，香尘铺路。各酒楼门前，站着十来个锦衣的官妓招揽客人，扛着犀皮动使和磨喝乐①的小贩从路中心佯佯走过，在一片莺声燕语的呼喊中，留下“呱呱哒——呱呱哒”的一串童趣动静。

王太夫人笑道：“家下就在小货行街，离这里很近，恰逢一个亲戚入上京来，便在杨楼定了酒阁子为他拂尘洗尘。”说着看向那些纳福的女人们，点头打了号召，一面笑着问肃柔，“你们姐妹如何都来了？你祖母呢？也在吗？”

这么一来，平时很讨厌的奸商仿佛也不如何讨厌了，映柔说：“我要吃珑缠茶果，另有酿栗子。”

肃柔应了声是，王太夫人方道：“mm们都等着你呢，你且去吧。”

不一会儿寄柔出去了，歪着脑袋仿佛有点不欢畅，问她如何了，她说：“此人不会是个结巴吧，唤我的时候老是‘小……小娘子’，我被她叫得心都悬起来，又不美意义问。”

不过这小院地处确切好，就在艮岳边上，昂首就能瞥见万岁山。经心砥砺的景色虽没有天然的壮美，但却别有小巧和精美，加上山间有云雾环绕，连缀绵这个不善丹青的，也很有画下来的打动。

肃柔见她们不成开交，只好岔开了话题，“我这两日要预备开设女学了，大师如有空，都来替我筹措筹措吧。”

王太夫人看看孙子的反应，又看看肃柔的神情，愈发感觉天作之合，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。只是眼下不成事了，早知如此，当时壮胆儿提了亲，也不至于错过。

肃柔上前待客，引她们进亭内，素节比了比身边眉眼工细的女孩子说：“这位是成国公家四娘子，闺名叫从宜。”又比比另一名圆脸的女人，“这位是光禄大夫家的七娘，闺名叫穗岁，得知我本日要来瞧阿姐创办的女学，她们都吵着要来凑趣。”

归正这些不去说他，一行人在阁子里坐下，临街的直棂门拉开了半扇，内里是不与邻阁相通的独立露台，有夜风拂来，从那蓬蓬的热气里，也窥出一点将要到来的凉意。